秦若若想來也沒料到,自己剛逃出去,抱上七皇子的大腿才一晚上,就被師菡給捆了回去。
喻閻淵護送師菡和師嘉姐妹倆回府,他白衣黑馬在前引路,身後,師府馬車被景王府的暗衛護在中間,擁擠的長街,隔的老遠,便給師府的車馬讓開一條道兒。
到了師府門前,師嘉便借口還有事兒,先進了府,還不忘將小黃門都招呼進去幫忙,也好給兩人挪位置。
馬車裏一張小幾,師菡正撐著胳膊,握著一本書看著。也不知是在等喻閻淵,還是光天化日的窩在馬車裏看書。
喻閻淵上了馬車,便去拿開她的手上的書,誰知他一伸手,就被師菡握住了手腕。
師菡拉著他的手,仔仔細細的看了起來。
喻閻淵的手生的修長白淨,骨節分明,瞧著比女子的手還要細膩幾分,能挽大弓,能降烈馬,能持劍殺四方。能撫琴弄畫,逗鳥摸魚,可唯獨,不像是會洗手作羹湯的手。
師菡確認喻閻淵雙手都沒受傷後,她這才放下心來,也不問喻閻淵為何會在一簾春,隻笑道:“蟹粥味道不錯,隻是鹽多了些。”
“我嚐過,鹽多了嗎?那我下回少放些。”
小王爺下廚,就跟大姑娘上花轎似的,委實是頭一回,也沒什麼經驗。隻嚐了一口,覺得味道還成,便心滿意足的讓刀一給師菡送過來了。
隻是,卻不想這鹽根本沒化開,有的地方齁鹹,有的地方卻又清清淡淡。
早間吃粥的時候,得虧師嘉沒吃,也幸虧師菡演技好,愣是沒讓人看出來。
此時一聽喻閻淵說還有下次,師菡哭笑不得,無奈道:“師府的廚子手藝也不錯,我吃得慣。你這幾日該是沒休息好,就別折騰這些了。”
“那不行。”喻閻淵看了她一眼,不讚成道:“你身上的傷,我已然不能替你去疼。這些照料你的小事兒,總得給我個機會才是。”
提起師菡受傷這事兒,喻閻淵就覺得心中憋悶。他知道師菡在國公府過的不好,卻沒想到,師家這群惡狼養的,竟敢對師菡動手。
想到這兒,他便恨不能時時刻刻的護在師菡身邊。
師菡歎了口氣,知道自己是攔不住喻閻淵,隻好掐了勸他的心思,隻不解道:“你今日再一簾春做什麼?”
原本說是一簾春今日被夜斐然包了樓,師菡自己亮了名頭闖進去找茬也就算了,小王爺今日的姿態可不像是闖進去的。倒像是——被請進去的大爺。
喻閻淵眼角一彎,低聲道:“你想知道?”
師菡瞪他,“聽聞一簾春的老板娘風姿綽約,貌若天仙,難見的很,你的運氣倒是不錯,一去就能見著。”
她故意擺出老板娘,倒不是醋了,隻是怕自己這幾日又給他惹了什麼麻煩,他自己扛著去了。
誰知,師菡這話一出,喻閻淵立馬舉起手,嚴肅保證:“刀斧在身,她也沒有不見我的選擇。你若想見,我便再讓刀一去走一回。”
刀斧加身?
師菡險些氣笑了,她一巴掌拍掉喻閻淵舉起來作誓的手,無語道:“你,你沒事幹嘛這麼嚇唬人家?哪兒有你這樣的?”
喻閻淵這話倒是不假,沒見著他之前,一簾春的老板娘的確是不怎麼搭理刀一的,此後被刀一威脅了一番,這才勉強同意教喻閻淵梳頭。隻是見著喻閻淵後,前後態度大變。
喻閻淵勾起唇瓣,理直氣壯道:“原本還準備了捆繩,隻可惜沒用上。”
師菡:“……”
他還想把人捆了?難怪方才刀一捆秦若若時,東西都是現成的呢。
喻閻淵起身坐到師菡身邊,柔聲道:“你不是想知道我去做什麼了嗎?閉上眼睛。”
師菡眨眨眼,見他神情認真,便依言閉上了眼睛。誰知她剛閉上眼,隻覺得頭上一鬆,緊接著,一頭青絲傾斜而下,垂在身後。師菡大驚,忙捂住自己的頭發,嗔道:“我還要見人呢,你別鬧。”
“乖,閉眼。”喻閻淵聲音極輕,一邊說,一邊手法利索的去順她的頭發,雖算不上多熟練,可比起昨日,已是好了太多了。
大概是察覺到喻閻淵手法跟昨天的不同,師菡倒也沒再說什麼,便任由喻閻淵為所欲為了。
“你去一簾春,就為了學這個?”
“嗯。”
“梳頭是女孩子的事,你學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