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吾衛副統領陳金坼,天底下除了那位,再也沒有人能夠讓他聽令的人了,可陳金坼怎麼都想不明白,他蒙著臉,喻閻淵到底是怎麼認出他的!
既然被認出來了,陳金坼也不掩飾,直接一把扯掉臉上的蒙麵巾,冷笑道:“小王爺既然已經是一個死人了,今日著實是沒有出現在這兒的必要。屬下送您一程!”
他說著,身後跟隨的蒙麵人紛紛扯下臉上的蒙麵巾,從袖子裏掏出金吾衛專用鐵鉤爪,一個個視死如歸,最裏邊含著能夠毀屍滅跡的毒藥,一旦身死,連屍體都不會剩下。
這種殘忍的藥,即便是培養暗衛都不會使用,可在皇室,依舊留存。那些替皇室執行秘密任務的,幾乎都是靠著這種東西,讓人找不到半點證據。
喻閻淵將手上的鳥籠子放在桌子上,宋大海立馬將自己身側的凳子擦幹淨,然後讓開身子。
景小王爺款款落座,然後將鳥籠子打開,似笑非笑道:“嚇著了我家小東西,你有幾個腦袋夠賠的?”
他說話間,籠子裏的金絲雀便飛了出來,而與此同時,陳金坼帶著金吾衛也動了手。
鐵鉤爪上連著鐵鏈,鷹爪刺入皮肉,那就是連皮帶肉的撕開!
宋大海“啊”的大叫一聲,就要朝著那群金吾衛衝過去,可他還沒跑出去,隻覺得腳下似乎踩上了一顆什麼東西,緊接著,“噗通”一聲,整個人便摔在了地上。
“二幫主……”
宋大海欲哭無淚,抬起頭眼巴巴的看著自家二幫主,然而後者隻給了他一個淡然的眼神兒,然後小王爺撐著半邊腦袋,百無聊賴道:“刀一,送他們去見祖宗。”
這不鹹不淡的一句話,平地驚雷,霎時間,驛館外一陣一陣整肅的腳步聲傳來,為首年輕男子一襲黑色勁妝,他身後的人跟他同樣的打扮,隻是人人都戴了麵具。
這群人如同黑色鬼魅一般,出現迅速,手上的刀刃上裂紋橫生,隱約可見其間血跡。
“景王府暗衛!”當年景王爺戰死之後,除了刀一作為小王爺的貼身侍衛之外,其他暗衛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從未露過麵。
陳金坼臉色難看,咬咬牙,“殺!”
伸頭一刀,縮頭一刀,於他而言,沒有退路可言。
大廳內,刀劍聲不絕於耳,刀光劍影之下,喻閻淵轉過頭看了眼看怪物似的看著自己的龍幫眾人,無奈道:“你們這是什麼眼神兒?”
其中一人起身,從桌子上湊了三根筷子,朝著喻閻淵白了白,“二幫主,您連陰兵借道都會?您莫不是那活閻王?”
說完,他將筷子插進一碗還沒來得及吃的米飯裏,做完這些,他這才‘嗷嗚’一嗓子怪叫著衝上了樓,嘴裏念念叨叨的無非是什麼鬼啊,詐屍了之類的話。
其他眾人也有欣喜的,也有受驚不小的,可礙於喻閻淵景小王爺的身份,不敢像從前那樣放肆。
唯獨宋大海,滿臉激動的護在自家二幫主身前,雖然知道自己的功夫在小王爺看來什麼都不是,可他不能再讓二幫主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事了。
金吾衛對上景王府暗衛,可以說是毫無勝算。
不多時,場麵局勢已定,不少金吾衛重傷在地,知道自己活不成了,便咬了毒藥,自盡了。
當刀一的劍指向陳金坼的脖子時,他正要咬碎要毒藥自盡,刀一動作更快,猛地上前,‘哢嚓’一聲卸了他的下巴,然後手段迅速的繼續卸了他的胳膊。
想死?問過他家主子先!
景小王爺撐著腦袋,慢悠悠的轉過頭,歎氣道:“刀一,這回慢了。”
後者垂首,無奈道:“是,屬下回去勤勉練習。”
不過這些小王爺並不在意,他依舊坐著,飛走的那隻金絲雀緩緩的飛了回來,見證了這一場刀光劍影,金絲雀仿佛有些飛不起來了。
景小王爺卻將籠子關了起來,用扇子趕了趕金絲雀,那金絲雀這才戀戀不舍的飛走了。
‘嘩啦’一聲,小王爺展開扇子,在這清冷的夜裏搖了搖折扇,然後笑眯眯的道:“進宮吧,別讓陛下等久了。”
說罷,他起身,帶著一行人衣袂飄飄的離開了。
直到景小王爺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宋大海這才回過神來,可他兩條腿兒卻是一軟,跌坐在凳子上。
乖乖,家裏祖墳冒青煙的?他居然見著了傳聞中的景小王爺!
這日夜,宮門早已關閉,幾近淩晨,皇帝陛下的宮門忽的被敲開,老太監滿臉驚慌的衝了進來,隻說是景小王爺詐屍了。
老皇帝今夜原本準備睡個好覺,結果被這一句詐屍,驚的下巴都快掉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