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師菡離開,師嫣都沒反應過來。
現如今,京城裏的大紅人,永恩侯的謝恩宴,竟然會邀請自己!
要知道,從前師嫣即便是作為國公府的二小姐,有些世家的宴會,也都不會給她發帖子的。
畢竟嫡庶有別,嫡出的,向來喜歡抱團。
翠姨娘虛弱的靠在床邊,見師嫣捧著一張請帖一會兒哭一會兒笑,一時間有些無奈,“你這是怎麼了?多大的喜事兒,瞧把你樂的。”
師嫣回頭看了她姨娘一眼,得意道:“姨娘你不懂。”
“這可是永恩侯府的邀請函。”
“如今永恩侯聽說多少人高攀都攀不上,這種請帖,可不是什麼人都能有的。”
見師嫣開心,翠姨娘倒也沒說什麼。
隻是看著自己的腿,低聲呢喃道:“是啊,也就隻有大小姐,才會記得我們娘倆吧。”
她說著,似是忽然想起什麼一般,臉色微微一變,隨後緊鎖眉頭,垂下了腦袋。
這神情,仿佛是在刻意隱瞞什麼一般。
師菡從顧宅打道回府馬車晃晃悠悠,師菡昨夜本就沒怎麼睡好,不多時,便有些打瞌睡。
周嬤嬤安靜的守在一旁,替師菡看著桌案上煮著的茶。
冷不丁的,馬車外傳來一陣馬蹄聲。
也不知是誰,高聲喊了一句,“不好了,前麵有人打架,驚了馬!”
一聽這話,水寒緊閉的眸子倏的睜開,一把掀開車簾看去。
然而這不看還好,一看嚇一跳。
前方長街之上,正在與一群身穿鎧甲的東宮府侍衛糾纏在一起的兩道身影,不是她家春榮和冬杏又是誰!
東宮精銳盡數抽調,隻因為今日府中進了兩個賊,將東宮砸的稀巴爛不說,居然還在太子殿下的床上放蛤蟆。
夜翊晨身子尚未大好,就連冊封大典的日子都要考慮太子殿下的身子,沒想到今日被床上的蛤蟆一嚇,險些嚇出毛病。
師菡看了車外兩人一眼,捂著額頭苦笑:“是我的錯,是我平日裏教她們的東西不正經,居然連拿了銀子出去耍都不會。”
周嬤嬤也緊跟著看出去,這一看,頓時也驚了,“這……大小姐,咱們要幫忙嗎?”
那些東宮侍衛看起來好像有些打不過啊!
還真是沒想到,春榮冬杏這兩個瘦瘦弱弱的小丫頭,居然這般厲害!
師菡看了車外一眼,點點頭,“嬤嬤稍等我一下,我去勸架。”
周嬤嬤是宮裏出來的,本是最將規矩的人,此刻一聽師菡勸架,連忙攔住師菡,笑著道:“大小姐,這等事兒,不用您親自動手。”
說著,周嬤嬤踩著凳子下了馬車,然後一步步的朝著打架的人群走去。
圍觀的百姓大約是劍她氣度不凡,紛紛讓開道路。
師菡抱著胳膊,手掌撐著馬車一跳,整個人便坐在馬車頂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前方。
“都住手!”
周嬤嬤亮出嗓子,一聲厲喝,霎時間,正打鬥的不可開交的東宮侍衛和春榮冬杏二人。
打鬥的場麵瞬間靜止,春榮冬杏連頭發絲兒都沒亂一根兒,對付這群中看不中用的蝦兵蟹將,綽綽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