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大雍皇帝早知道讓師菡入鄞城會是這個結果,想必他哪怕是光明正大的截殺師菡,也不會讓她活著出現在自己麵前。
可惜,此刻師菡以使臣身份出現,又是護送蕭澈的遺體前來,大雍皇帝總不能恩將仇報,對師菡痛下殺手吧。
此刻,南疆的戰報傳到大雍皇帝的桌案前。
今日大雍皇帝還特意邀了師菡進宮來與他下棋。
這大雍皇帝,別的愛好沒有,唯獨下棋這一樣,喜好下棋。
此刻,大殿之內,大雍皇帝背著雙手在殿內來回走,臉色鐵青。
旁邊的宮女太監垂著腦袋,大氣兒都不敢出。
“廢物!廢物!”
大雍皇帝氣急,怒罵出聲!
“朕千叮嚀萬囑咐,此時主動宣戰,那群蠢貨的腦子是讓驢給踢了嗎?”
冬日本就是休養生息的時候,無論是百姓還是朝堂,都在等春天的到來。
大雍邊關軍雖然討人厭煩,可好歹這些日子以來,即便是打秋風,騷擾敵人,也都是喬裝打扮,沒讓人抓住任何把柄。
可如今倒好,大雍將士前去宣戰,結果人家還沒動手,他們自己倒是先沉不住氣動起手來!
一想到這兒,大雍皇帝隻覺得喉嚨間湧起一股腥甜。
“如今可好!民怨載道!這場仗,隻在民心上,大雍就輸了!”
大雍皇帝狠狠地甩開袖子,大喇喇的在台階上坐下,厲聲道:“南疆駐軍首領是何人?”
太監立馬上前,恭敬道:“啟稟陛下,是戶部侍郎家的長公子。”
“秦海?”
大雍皇帝眯起眸子,突然眼睛一眯,沉聲道:“朕若是沒記錯的話,大皇子妃,便出自秦家吧?”
“是。”
大太監沒敢多說。
大皇子死的狼狽,明眼人都知道,什麼暴斃?這分明是被人害死的。
隻不過,這種皇家秘辛,誰也不敢打探。
但是大皇子妃不同,她出身將門,有跟大皇子感情不錯,即便真的是私下裏想要泄憤,報仇,宣戰,都是可以理解的。
隻是,如此不顧大局的表現,實在是讓老皇帝氣的險些吐血。
老皇帝眯起眸子,深吸了口氣,一字一句道:“聽聞,他對上的是景王府的那小子?”
往日裏,景王府三個字,都是大雍皇帝的逆鱗,誰也不敢主動提及。
如今大雍皇子自己提及,大太監隻能硬著頭皮點點頭,“是。”
大雍皇帝深吸一口氣,“所以,秦家輸的不冤。”
這一代景王府的後人,老皇帝雖然知曉的不多,可若真是尋常之輩,又怎會讓他邊疆軍屢屢吃虧?
想到這兒,大雍皇帝忽的側過頭,“傳旨下去,秦海違抗聖旨,擅自出兵,責令其交出帥印,即日回鄞城!”
“陛下!”
大太監嚇了一跳,臨陣換主帥,乃兵家大忌!
可大雍皇帝似乎已經有了琢磨,他抬起手打斷大太監話,一字一句道:“去辦。”
“是。”
不等大太監走出大殿,外麵就傳來尖銳的傳唱聲:師菡來了。
與大雍皇宮相比,遠在千裏之外的京城皇宮顯得更加氣派,隻是大雍皇宮裏種滿了三生花。
聽聞是大雍皇帝親手栽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