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規模,今天這陣仗,隻能算得上是少年人打群架。
可若是論陣仗,隻怕是兩國交戰,也不過爾爾。
權佑天權大公子這輩子,活到這個歲數,能用錢解決的,從來不動手,今日是頭一次破戒,見著人撲上來便先賞對方兩拳頭再說。
元叔玨和陳梓燮兩人倒的的確確是文弱書生,可也沒有人規定,書生不能亂打一氣,自成一派。
薛則和白落更是不必多說,像是那脫韁的野馬,拉都拉不住。
前世習慣衝鋒陷陣的師菡,第一次在大敵當前時,卻被緊緊地護在身後。
喻閻淵一手持劍,一手緊握著她的手,揮劍如遊龍,卻隻挑斷他們的腳筋,並不傷其性命!
眼看著一行人就要衝出城門,突然,地麵一陣劇烈顫動。
身後,馬蹄聲震耳欲聾。
馬車軲轆軋過地麵,聲音不大,卻成功的引起了正在打鬥雙方的注意。
不等師菡扭頭,身後,輕輕的飄來一句,“菡兒,停下來。”
刹那間,師菡渾身僵硬。
話雖是對師菡說的,可停下來的,卻是喻閻淵等人。
師菡沒回頭,反握住喻閻淵的手掌,頭也不回,低聲道:“我們快走。”
她身後,那輛馬車車簾半掀,車內那位年輕公子一襲淺藍色儒衫,麵前擺著一盤未下完的棋,馬車四周圍滿侍衛,瞧著對他極其敬重。
喻閻淵看了馬車內那人一眼,隨即將師菡護在懷裏,反手挽了個劍花,抬眸時,眼中似有寒霜湧動。
“滾!”
不曾大開殺戒的喻閻淵冷冷吐出一個字,立馬有鳳屠將士前去打開城門,數百大雍將士,竟是無一人敢上前阻攔。
身後,馬車內的年輕公子歎了口氣,搖搖頭,從懷裏掏出一包尚且熱乎的米糕,苦笑道:“果然是生氣了嗎?”
法場被劫一事很快便傳進宮。
大雍皇帝瞪著眼珠子,死死地瞪著玉階下跪著的監斬官,“你這麼多人,都沒能攔住師菡?”
監斬官可憐兮兮道:“陛下,微臣原本也不敢攔啊!”
“不敢?還是不行?”
大雍皇帝手指扣著桌麵,淡淡問道。
隻是殿內壓力陡然增加,監斬官瞬間浸濕了衣裳,他抹了把額頭上的汗水,苦笑連連:“陛下,太子殿下不是已經回來了嗎?若真的動了師菡,惹怒了殿下,可如何是好?”
“廢話!這個道理還用你來提點朕?”大雍皇帝沒好氣的白了監斬官一眼,目光一沉,聲音冷了下來。
“我大雍名將,竟是冒充的細作!這事兒若是傳出去,豈不讓人笑掉大牙!”
眼看著龍威大怒,監斬官想死的心都有了,他這是造了什麼孽,怎麼這種事兒都能被他遇見?他訕訕的開口,道:“可名動天下的帝師府傳人,乃是咱們大雍失蹤已久的太子殿下,陛下,咱們也不算丟人嘛。”
大雍皇帝:“……”
倒是這麼個理。
師菡一行人離開鄞城後,鳳屠軍斷後,將行跡遮掩。
可誰能想到,在城外繞了一圈後,一行人再度出現在鄞城的某處富商的私宅中。
據說這處私宅鬧鬼,所以平日裏都沒什麼人來。
正好師菡等人住在這裏,倒也寬敞。
入夜,師菡打從外麵回來,便閉門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