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菡醒來的時候,身邊隻有冬杏守著。
她立馬一個機靈坐起身,緊張道,“祖母呢?”
她做了一個夢,夢到長公主洗一襲華麗宮裝,緩緩走向漫天黃沙之地,那是沙場,景王府上下最熟悉不過的地方。
大概是被師菡的這副模樣嚇到,冬杏忙解釋,“長公主殿下安好,此時已經進宮,隻傳話說,想在芳華殿住幾日。”
芳華殿,便是長公主未出閣前所住的地方。
師菡永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可長公主進宮難道還能遇險不成?
她深吸一口氣,正要起身,便見門外春榮捧著一件新衣裳進來。
“小王爺真是神機妙算,昨兒就算的準準的,知道小姐此時會醒。”
說完,她將衣裳遞過來,笑嘻嘻的道,“這不,衣裳給您備好可不說,就連早膳都剛端上來。”
師菡腦子裏思緒百轉,卻怎麼也想不明白到底哪裏出了問題。
她猛地抬起頭,“喻閻淵人呢?”
兩個小丫鬟對視一眼,笑道:“小姐,您出去就知道了。”
許是為了這一句話,師菡連早膳都隻是隨便對付兩口,隨後便跟著兩丫鬟一同出去。
此時不到正午,豔陽高照,昨日此時,師菡與長公主還一同在樹蔭下乘涼,一切都好像是做夢一樣。
就好比師菡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就這麼睡過去,一覺起來已是次日,更不知道明明覺得哪裏不太對勁,卻怎麼也想不明白。
等她繞過小院走出門,這才看見不遠處,涼亭下,少年難得一襲紅衣,難得的墨發隻用綢緞束起,雙手負在身後,一如京城中的那些士子儒生。
“菡兒。”
回頭看見師菡,喻閻淵神色瞬間轉變,竟是有幾分緊張。
見師菡盯著自己,他清了清嗓子,解釋道:“昨日祖母派人送來的,可還能入眼?”
其實長公主殿下的原話是,整日裏穿著如此清湯寡水,丟了紈絝子弟的臉麵不說,走在路上都沒有女子願意多看一眼的,更何況是師菡。
景小王爺稍稍一想,派人前去打探了一番世家公子的穿衣喜好,竟是連衛翡之那個陳年老光棍在內,平日裏在穿著打扮上都頗為心機。
於是景小王爺立馬穿上長公主特意為他準備的衣裳。
師菡忍不住繞著喻閻淵走了兩圈,嘖嘖感慨:“小王爺,你這是打算去招蜂引蝶?嗯?”
誰知剛說完,腰上忽的被人一勾,師菡整個人便朝著喻閻淵撲了過去。
他微微揚起下巴,似笑非笑的看著師菡,低聲道:“本王這朵嬌花,也就隻有你能撲。”
“油嘴滑舌。”
師菡耳根子莫名發紅,推開喻閻淵的手,轉身往外走。
後者看著空蕩蕩的手心,無奈苦笑,隻好跟上去。
景王府外,一輛馬車緩緩朝著外麵駛去。
車內兩人相對而坐,師菡身邊,一左一右分別坐著春榮和冬杏。
兩人長這麼大,頭一次體會到什麼叫做如坐針氈。
師菡疑惑的望著兩人,詫異道,“你們怎麼了?”
冬杏垂頭用袖子擦劍,不言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