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眾人圍在中間的,正是如今皇帝身邊的紅人,雲安賢。
此時聞言,雲安賢端起酒,輕聲笑道:“這些話可不能亂說。景小王爺仁孝,自然是事事以長公主為重的。”
隻不過,設置靈堂所用之物都湊不齊的景小王爺,以他的聰慧,自然能夠猜到這一切幕後真正的黑手是誰。
如此大辱,他還能不反?
就在這是,樓梯口處,突然傳來一道戲謔的嗓音:“既然這麼好奇,不如幹脆到我府上一敘?”
順著聲音來源看去,眾人這才發現,不知何時,景小王爺和師菡,竟是站在樓梯口處,目不斜視的望著他們。
眾人立馬噤聲,有膽小的,縮著脖子往後躲。
雲安賢抬起頭,先是看向師菡,見她神情自若,絲毫沒有因為這段時日被打壓而顯得頹廢。隨後,他的目光這才緩緩轉向師菡身側的喻閻淵,緩緩開口,道:“小王爺,節哀順變。”
節哀順變這四個字,不知為何,竟是聽出一股憐憫的意味。
喻閻淵抬眸,瞥了雲安賢一眼,抬起腿,邁上最後一層台階。
也不知為何,縱使如今雲安賢早已今非昔比,可麵對喻閻淵,他還是下意識的想要避開視線。
喻閻淵走到桌子前,原本坐在雲安賢身側的人立馬起身讓開,有多遠避多遠,好像剛才說那番話的人不是他們一般。
喻閻淵掏出帕子,仔細的擦幹凳子,這才轉身朝著師菡伸出手,輕聲道:“累了吧?過來坐下歇息。”
師菡將手交給喻閻淵,隨著他一同坐下。
她剛落座,就聽見對麵傳來一聲嗤笑。
雲安賢抿著唇,低低的笑出聲,一邊笑一邊道:“早前聽聞師大小姐乃是世家女子典範,禮儀規矩最是到位。如今男未婚女未嫁,光天化日,竟這般舉止親密,當真是無父無母管教,便愈發的厚顏無恥了。”
雲珠如今被接回娘家,此前雲珠得寵時,也給娘家順了不少好東西。
如今英國公師德倒台,雲珠沒了庇護,好歹也得了些寶貝。
加上雲安賢愈發得寵,雲家人大有在京城裏要橫著走的架勢。
此時說完這話,師菡不由自主的笑出聲。
她沒搭理雲安賢,倒是轉頭看向身側的喻閻淵,“聽說缺德事做多了的人,喝水容易嗆死。”
她剛說完,雲安賢一時不察,一口酒嗆入喉嚨,頓時捂著嘴咳嗽不止。
見狀,師菡故作驚訝,捂著嘴,驚呼道:“哎呀,難不成,雲公子也做了什麼缺德事不成?”
雲安賢掙紅了臉,眼眶通紅的瞪向師菡,“聽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師大小姐原先瞧著也不是這般口中無德之人。可見是與一些人來往久了,便變成這幅模樣。”
“雲公子對著狗,難道還會念善哉不成?”
師菡此話一出,頓時,周圍哄笑一片。
雲安賢自認是個讀書人,罵人這門學問並不擅長。
可他沒想到,天下讀書人敬仰的師大小姐,竟是這個這般模樣。
一時間,雲安賢深吸一口氣,勉強擠出一絲笑意,“師大小姐果真是伶牙俐齒!”
“隻是不知道,這副伶牙俐齒,能否為小王爺求來三尺白綢!”
他挺起腰杆,手撐在桌子上,好整以暇的望著師菡和喻閻淵二人,像是一個刷後人,等著自己扔下瓜果後,猴子任由自己戲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