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菡倒是不知道四大紈絝還有這麼一大過往。
隻是,四人之中,除卻衛翡之和喻閻淵,其餘兩人師菡幾乎都沒印象。
她看了眼喻閻淵低垂的眼簾,扭頭輕聲吩咐道:“去將人請進來吧。”
小廝不敢有疑,急忙轉身出去請人進來。
而奇怪的是,喻閻淵並未製止。
不多時,人群外,忽的出現一道墨色身影,比起眾人一身素袍,此人的穿著的確顯眼。
隻是他剛進場,喻閻淵突然淩空而起,朝著傅寒深便一拳頭狠狠的砸了過去。
後者先是一愣,卻也沒有閃躲,隻看著喻閻淵,無奈道:“你確定要當著祖母的麵打架?”
喻閻淵臉色鐵青,冷嗤出聲,“祖母?這是我的祖母!”
說罷,他提起拳頭,更用了兩分力,隻是這一次,拳頭對準的是傅寒深的腦袋。
隔著老遠,都能感受到傳來的罡風,傅寒深看了眼在一旁看戲不說話的師菡,苦笑著開口求救:“嫂嫂,救命!”
“你喊祖宗都沒用!”
喻閻淵話音剛落,身後就傳來師菡的聲音,“好了,阿淵。別鬧了。”
簡單幾個字出口,喻閻淵周身殺氣瞬間煙消雲散。
他恨恨的甩下胳膊,滿臉憤懣,不去看傅寒深。
倒是師菡,拽了拽喻閻淵的袖子,低聲提醒道:“你還是孩子麼?這麼多人的麵兒,還耍性子!”
喻閻淵麵無表情,一副小也不爽,誰也不愛的模樣。
可下一刻,師菡輕輕的握住他的手腕,柔聲道:“吉時將至,還請傅公子先行祭拜吧。”
手心觸碰到熟悉的溫度,喻閻淵終究是沒有甩開師菡的手,隻是憤憤的瞪了眼傅寒深,然後便讓開了道路。
這兩人之間有什麼過節,師菡此刻並不知曉。
隻是她了解喻閻淵,典型的嘴硬心軟。
傅寒深默不作聲的祭拜完,臨走時,隻深深的看了喻閻淵一眼,用隻有兩個人聽得到的聲音道:“當心。”
說罷,轉身離開。
喻閻淵依舊沉著臉,麵無表情,不知腦子裏在想些什麼。
送葬的隊伍,浩浩蕩蕩的朝著陵墓出發。
直到長公主入土,喻閻淵都沒流一滴淚。
身後有人真哭,有人假哭,喻閻淵視線始終看向那座新立起來的碑,臉色平靜。
突然,四麵一陣悉悉索索的響動傳來。
喻閻淵下意識一把將師菡護在身後。
霎時間,四麵湧出無數黑衣人,手持兵器,將喻閻淵等一行人團團包圍。
為首那人瞧著身形高大,不像是成州人士。
但是他身後,那幾個同樣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的人,師菡一眼就認出,那是大雍將士!
他們手腕上,有一道刺青!
那刺青,師菡最是熟悉不過!
也不知是誰,突然高喊了一句,“有刺客!”
一時間,前來送喪的人群立馬尖叫著四散逃離。
你推我搡,場麵瞧著十分滑稽。
那些黑衣人倒也不阻攔,任憑他們逃走。
反正此地距離城內也有少說半個時辰的路程,即便是他們回去搬救兵也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