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清冷的月光照進豪華精致的大床上。
男人眉頭緊鎖成川,額頭上全都是汗珠。
“檸溪溪兒別怕!”
“溪兒你在哪裏?”
被夢魘到的墨啟敖雙拳緊緊的握著被單,薄美的唇中發出一聲聲急迫的呼喚。
這個泰山崩於前都麵不改色的男人,此刻卻因為妻子的失蹤噩夢纏身。
“爸比,爸比你別怕”煊煊趴在床上,小手輕輕的扯著男人的睡衣,奶聲奶氣的安慰著。
“不要!不要走!”
墨啟敖受困在噩夢之中,表情痛苦。
“爸比,你怎麼了?煊煊在這裏陪著你,你不要難受好不好?”
煊煊用小手輕輕抹著爸比臉頰上的汗水,稚嫩的小臉貼著男人剛毅的臉頰,像小狗一般輕輕的蹭著他,給他安慰和鼓勵。
他不忍心看爸比這樣痛苦,如果是噩夢,那就快快醒過來吧!
“嗯?”
墨啟敖終於轉醒,抬手捏了捏眉心,喉嚨裏火辣辣的疼。
煊煊看到他捏嗓子,立刻翻身去拿放在桌麵上的玻璃水杯,“爸比你渴了嗎?喝水吧”
墨啟敖猛然從床上坐起來,看到是在自己的房間裏,深深的呼出一口氣。
還好,夢裏的那些都不是真的。
這麼多天以來,他每天都在追找穆檸溪的下落,可是同時,他又害怕聽到消息。
他害怕壞消息,他害怕她再也不要自己了
“爸比,喝水吧。”煊煊的小手遞到他唇邊,他伸手接過了杯子,咕咚喝了一口。
水怎麼都是苦的?
“爸比你多喝水。”煊煊搓著小胖手,小聲勸著他,一雙眼睛黝黑湛亮的望著他。
墨啟敖看著那雙眼睛,不自覺的就想起了穆檸溪
孩子的眼睛和她好像,一樣那麼明亮,那麼幹淨!
墨啟敖放下水杯問:“誰讓你進來的?”
他的嗓子那麼啞,仿佛被火烤過了一般。
煊煊柔軟的小手握住他的大手,乖巧的說:“爸比,我想陪著你!”
兒子的手,那麼軟那麼溫暖,可是他憑什麼握著?
煊煊是穆檸溪帶大的,她把這個天使一樣的小家夥送到了自己身邊,可是她卻不在
不,他不要!
墨啟敖忽然站了起來,將煊煊扛起,大步邁下了地。
煊煊在他肩膀上焦急的祈求著:“爸比,你要幹什麼?讓我陪著你好不好?”
墨啟敖大步走出臥室,站在電梯前,自顧自的按亮電梯鍵。
封閉的電梯裏,他看到了潦倒蹉跎的自己。
頭發亂了,睡衣亂了,連胡子都長了。
如果那個女人在,她一定會踮起腳為他係扣子,並嬌憨的瞪他一眼說:“不許穿這麼性感出去。”
其實她應該不知道吧,很多時候他都是故意對自己散開的扣子視而不見的。
他喜歡她站在自己麵前,用幹淨的手指為自己扣紐扣。
他喜歡她墊起腳接近自己的樣子,喜歡她的嬌嗔,喜歡她瞪眼,喜歡她接近時那一縷若有似無的冷香
每當他心情不好了,她都會用溫柔如水的目光給他安慰。
仿佛,他們之間就有這種無比舒服的默契。
哪怕她什麼都不說,他也能感覺得到她的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