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欣始終還是在擔心這件事對風少顥有什麼影響,倒忽略了她自己的恐懼感。
一路靜默,回到市郊的別墅已經過了十一點。
“到我房裏值夜班。”
下車後,風少顥直接給她下了命令。
這一次,童欣沒有以往他要她去房間時那麼害怕。
一個特意去救她的人,應該不會傷害她吧。
經過幾次接觸,她漸漸也總結出他的脾氣了,隻要不提海誌軒,就不會有太大的事。
這夜,童欣被噩夢嚇醒,醒來見到風少顥在電腦桌前坐著,好像在辦公。
她不知道為什麼訂婚前夜,他會這麼忙,不是應該好好休息,養精蓄銳嗎
風少顥好像根本就沒有關注她是不是醒了,她就悄悄地打量他認真工作的神情。他緊抿著唇,表情嚴肅,偶爾皺皺眉,又放開。
看到他端坐在那兒,她心裏的恐懼感神奇的消失不見。
“還不睡是想陪陪我嗎”他的側麵好像也長了眼睛,忽然問話,嚇了童欣一跳。
“不是,風先生,我隻是剛醒。”
她想問他一句,怎麼還不休息,怕惹到他不好收場,隻好自己閉上眼接著睡。
總覺的有幾分奇怪,雇主沒睡,她一個傭人大大方方在他房裏睡覺,是不是有點兒過分了
早上她醒的時候,見風少顥和衣躺在床上。
他一夜未睡,她不敢打擾,悄無聲息地出了主宅,回到她在工人房的房間裏。
奇怪的是,房間的門沒鎖。
她輕手輕腳的扭開門,小心翼翼地往裏麵看,沒人。
她想,也許是昨晚真的被嚇到了,有些神經質。
回頭把門拴上,她在自己床鋪上坐下,忽然看見她枕頭上放著一張字條,拿起一看,上麵寫著:風少顥訂婚,不要和他同行。
怎麼會有一張字條呢哪裏來的,誰給的
她再看了一下字條,上麵沒有署名,沒有落款。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她略思索了一下,覺的這張紙條該是海誌軒派人暗傳給她的。
她把紙條揉緊,又鬆開,再默讀了兩遍,也不能完全理解這裏麵的意思。
為什麼不讓她去海誌軒應該知道她唯一的目的就是要見到風理事長,而風理事長再忙,都不可能缺席兒子的訂婚宴。
不管這上麵寫了什麼,不管是誰不讓她去,她都顧不得了。
她把字條撕碎,扔進馬桶衝下去。
迅速衝了個澡,她換了一條裙子,重新往主宅的方向走,想去找付鳳儀。
走到一半,正好和晨練的付鳳儀與管家相遇。
“夫人,早上好”
“你也好”付鳳儀出於禮貌,還是回答了她,但她的目光冷淡至極。
昨晚,風少顥問管家童欣的去處,她說她打發她陪著宋婉婷回家了。
連她這個做母親的都沒想到,他竟火燒火燎地丟下她直奔宋家,堅持把她接了回來。
這一晚,氣的她都沒怎麼睡覺。
童欣當然也懂她是為什麼生氣,她心裏暗想,夫人,對不起。
您要是答應讓我今天去他們的訂婚宴,見到風理事長,我就會徹底離開,您的煩惱自然就沒了。
這是她心裏的話,她當然不能直說。
她思索了一秒鍾,低聲跟付鳳儀說道:“夫人,宋小姐說今天要把我介紹給她的親朋好友,她怕風先生不答應,讓我跟您說。”
果然這個謊話很奏效,付鳳儀淡淡地說:“好,你跟著我走就行了。”
“是,夫人”
出發前,付鳳儀對兒子說,今天要帶童欣去,風少顥沒提出反對意見。
他隻是安排司機開了一輛他車庫裏最不起眼的奧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