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我明麵上答應了勒瑾言的條件,還是不敢相信他。
而他……更是不信任我。
沒兩天,我午睡後下樓。客廳平白多出了兩個人。一個阿姨。一個三十左右的男人。
阿姨看見我下來,趕忙從廚房端了盅燕窩出來,關切道。“太太,我剛燉好的燕窩。吃一點吧。”
“謝謝。”我疑惑的皺起眉頭。什麼情況?
勒瑾言正好從書房出來,他趿拉著拖鞋下樓。介紹道,“楊阿姨,以後專門照顧你的生活。”
我又看向那個男人。勒瑾言頓了一下。“崔喆,剛到北城,還沒找到住的地方。來家裏住一陣子。”
崔喆撓了撓頭,爽朗的說道。“嫂子好!”
我朝崔喆笑了笑,波瀾不驚的端起燕窩喝了起來。
什麼照顧。什麼沒地方住,都是爛借口。不過就是找人監視我罷了。
我喝著燕窩,仍是抵不住心裏的一抹煩躁。勒瑾言坐在我對麵,雙手隨意的環抱在胸前。透著一絲慵懶。
我被他盯得十分不自在,忍不住了,“你什麼意思?”
他劍眉輕挑,“你覺得是什麼意思?”
我氣的倒吸氣,把手中骨瓷的勺子往地上一摔,“你安排人監視我!”
他眸子微斂,招呼楊阿姨打掃著地板,繼而情緒不明的對我說道,“我是為了你的安全,你要是理解成監視,也行。”
我不悅的站起身,咬牙道,“好!你要知道,我願意留下來,才會在這裏,否則腿長在我身上,我想跑的話,照樣還是跑的掉!”
楊阿姨和崔喆也發現了我們之間的劍拔弩張,都回了各自的房間。
他們一定沒有見過像我和勒瑾言這樣,互相提防,彼此威脅,還能住在同一棟房子裏的人吧。
“你跑吧,跑了我也能把你抓回來,況且,你受得了這麼折騰,你肚子裏的孩子也不一定受得了。”
勒瑾言傾身下來,說話間的熱氣都打在我的額頭上,我下意識的退後兩步,雙手護住小腹。
他麵色一沉,我以前是從來不會這樣拒絕他的親近的。
我抬眸嘲諷道,“你似乎忘了,這也是你的孩子!”
“林綰一,想讓孩子平安生下來,你就要乖乖配合我。”
我無法分辨他現在對孩子到底有沒有惡意,我能做的,是用盡自己的方法,保護好孩子。
……
孕期我的情緒特別不穩定,想到有人監視我,更是如鯁在喉。
當晚在睡夢中渾渾噩噩的發起了燒,我掙紮著坐起身,一陣惡心感湧來,我頭重腳輕的跑到洗手間吐了起來,吐得自己都沒有力氣,趴在馬桶上。
“砰砰砰!”
大力的敲門聲,我想去開門卻連站都站不起來。
我和勒瑾言沒有睡在一間房,我不願意,他想必更不願意。
因為有過被蘇夢迷暈了逼我捐骨髓,還想讓我墮胎的心理陰影,晚上我睡覺都必須要把窗戶關得嚴嚴實實,再把門鎖起來才行,否則總是害怕,一點都不踏實。
特別是和勒瑾言同個屋簷,我更恐懼。
“林綰一!你他媽再不開門我直接踹了!”勒瑾言在門外吼道。
我撐著洗手台站了起來,扶著牆想去給他開門。
一聲幹脆的巨響,門被外力狠狠的踹開。
我嚇得腿一軟,勒瑾言眼疾手快的抱住了我,我抗拒道,“你放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