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休越來越流連娼家了,他已經成了脫韁的野馬,再也不受源夫人的控製。
麵對這種情況,源夫人幾近瘋狂。以前,她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含在口裏怕化了,捧在手裏怕飛了;嫁人之後,她也一直是源家的公主是源家的皇後。什麼時候,居然淪落到這種地步了呢?空房獨守,整天整天的看不到男人的身影。源休怎麼能這樣對待她呢?而她,甚至還不能去找那個始作俑者算賬,因為對手有真正的公主撐腰,她甚至連跟蹤監視源休的興趣都被扼殺了。跟蹤如何,監視又如何,還不是隻能眼睜睜看著生氣。
嶺南又出現了騷亂,源夫人的叔叔王翃再次被派去出任嶺南五府經略使平息當地騷亂。幸運的是,京兆尹這個職位也沒有落到別人手裏去,皇帝任命源夫人的表姐夫嚴郢做了京兆尹。
嚴郢擔任京兆尹才半年,京城裏就出了一個神出鬼沒的恐怖人物,這人在一個防衛森嚴的高官家裏擊斃了好幾頭曹州孟海惡犬並且偷走了一個大活人!高官報案後,京兆尹衙門長安縣衙萬年縣衙挨門排戶搜捕飛盜,鬧得整個京城雞飛狗跳,飛盜沒搜到,衙役們卻意外地搜到了許多宣揚出去足可轟動京城的新聞,而且幾乎全是醜聞。
也就在這個時候,被源夫人買通了的京兆尹衙門的一位衙役給她送來一個讓她氣得要命的信息:當他們搜捕飛盜時,偶然發現禦史大夫源休養了外宅!
那個衙役還添油加醋道:“我和幾個好事的兄弟仔細打聽過,源大夫養的那個女人是從百雀園買來的,名字叫孔雀,又漂亮又高傲。”
難怪源休日夜不落屋,原來是被妖精勾了魂了。源夫人幾乎氣炸了肺,她不動聲色,悄悄派人上門查探。源休所養的那個女人真是從百雀園買來的姑娘,如果是那個讓她恨之入骨的鳳凰,她心理上還能好受點,最起碼源休隻有一個野女人。
源夫人帶著一幫打手來到源休藏嬌的金屋,將那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比鳳凰更年輕的女人拖了出來,那個小姑娘破口大罵,不斷威脅源夫人等源休回來要給她好看。
源夫人冷笑道:“你等不到他回來了!”源夫人比孔雀更高傲地命人將她綁起來塞到馬車裏送回百雀園去,並讓人帶口信給田夫人,“你這個姑娘不知羞恥,我們不要了,給你還回來,以前贖她的錢就當是打水漂了。”
源夫人退了百雀園那個姑娘後,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等著看源休有什麼反應。
晚上,源休喝得醉熏熏的回來,對著源夫人橫挑鼻子豎挑眼,這也不是那也不對。
源夫人本就憋了一肚子火,在源休的一再挑釁之下,終於火山爆發了。兩人又大吵起來,這次吵得比任何一次都凶。
源休夫婦在太學讀書的三個兒子都休了假,看到平日溫文爾雅的父母變得這麼可怖,一個個瑟縮在書房裏不敢出來,更不敢給父母勸和。
當源夫人動了真火之後,源休反倒偃旗息鼓了,一直坐在椅子裏撐著頭不做聲,聽著源夫人一把鼻涕一把眼淚聲淚俱下的數落。
源夫人控訴了半天,越說越傷心。源休終於不耐煩地抬起頭,沒好氣道:“還有完沒完啊,一個巴掌拍不響,你也不是什麼十全十美的完人!”
源夫人居然笑了起來,瞪著丈夫心平氣和道:“如此說來,你做下這麼多對不起我的事情,反倒是我的不是了?”
源休冷笑道:“是我的不是又怎樣?哪怕我這麼裏外不是人,還是有人要把我當金餑餑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