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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淩易沒了任何牽掛,獨自踏上征途。
他變賣掉一枚夜明珠,將黑山村死去的人厚葬,其餘的都留給了李藥師。臨行前,李藥師多他說:“淩易啊,失敗了也不要緊,記得回來,這兒永遠是你的家。”
期間,他和老魔交流過幾次,終於弄明白了老魔的來曆。闖入龍族祭壇的那天晚上,他整個人之所以被擊飛,是因為那枚珠子的衝撞,但不知是何緣故,珠子竟然沒有排斥他,而是融入到他身體裏。
老魔就藏在那枚珠子裏。
一直以來,老魔都在漫長的沉睡中度過,風青陽和姬祭天的戰鬥餘波,波及到淩易時,才把老魔驚醒,從而救了他一命。
“老魔,問你件事。”趕路中的淩易擦了把額頭的汗,盛夏季節,如果不是淩易毅力過人,根本支撐不下來。在炙熱的天氣下趕路,很容易中暑。
“什麼事?”老魔低沉的聲音在他心底響起。
“融入到我身體裏的那樣東西,到底是什麼?”淩易忍不住問道。
“當然是好東西,叫做大帝舍利。”老魔原本古井無波的聲音,略微有些動容:“那是天龍大帝畢生修為凝練出的精華,是個十分難得的寶貝,連我都眼饞不已。不過可惜,天龍大帝這個天之驕子早已隕落。”
“大帝舍利?”淩易微微點頭,接著又把藏在心底數日的疑問說了出來:“你為什麼會藏身在大帝舍利裏?”
“——”老魔陷入沉默,過了一會兒才道:“有些事,我暫時還不想讓你知道。因為那對你沒什麼好處。你隻需要知道,我現在是個廢人就行了。”
“我隻是隨便問問。不說也沒關係。”淩易自嘲一笑,心中黯然,果然自己沒資格知道麼?想想也是,自己隻是一介凡人罷了。頓了頓,又補充一句:“你能幫我報仇就好。”
“淩易。”老魔幽幽一歎,語氣有些沉重:“有些話,我必須要和你說一下。你們村子裏的人,死後是能夠投胎轉世的,世俗的死,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死亡。普通人的靈魂上有輪回印,死後就會受到輪回的接引,從而轉世。踏入修煉一途,首當其衝的就是要破除輪回印。隻有破除此印,才能徹底脫離凡人的身份,獲得更加強大的力量。但有一點弊端,那就是破除輪回印後若是死亡的話,那就是真正意義上的死亡,世間再無此人,徹底消逝。”
“那些人的死,是你的一個心結。若是無法解開,那麼你的道路注定不會太遠。作為你的引路人,自然希望你能夠飛的更高更遠。”老魔沉重道:“仇恨有時能夠成就一個人,也有可能毀掉一個人。”
淩易沉默不語,心中暗暗思量著,將來自己能夠找尋到前進的信念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