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陵宜反手鎖上門,把她逼在洗手台前,壓低聲音道:“你到底是什麼意思?你還來勁了是不是?你從哪裏打聽來這些事情的?”
聶棠想要後退,可是後腰已經抵住了洗手台,根本後退不了。洗手間的空間本就逼仄狹小,在這樣逼仄狹小的空間裏,所有感官都會被無限放大,比如心跳聲,身體的溫度,還有空氣中沉浮的熱度。
沈陵宜的體溫本就偏高,再加上他之前打了半場籃球賽,身上還有淡淡的汗味,他身高腿長,直接把她困在角落,就像把她緊緊地禁錮在自己的懷抱裏一樣。
聶棠皺著眉,覺得不太舒服。他是命中帶真火,而她命中主屬金,恰好相克,而她還是被克製的一方。
沈陵宜臭著一張俊美的麵孔:“我忍你很久了!以前你去教務處查我檔案的事情,我沒跟你計較,我忍了,後來你跟蹤我回家,但是跟到一半跟丟了,這事我也忍了,你前幾天向我告白,我拒絕了,你一個女生難道就不能矜持點,不要做這麼多奇怪的事情?!”
聶棠:“……”
她是真的不記得。可她又不能說現在的她已經不是過去的那個她了,這句話要是說出來,估計沈陵宜更加覺得她在強詞奪理、胡說八道了。
“好吧,我就當你現在是失憶了。”沈陵宜簡直要被她給氣笑了,“那我就再跟你說一遍,我對你沒有興趣,你也不要再糾纏我,不然下次我絕對不會對你客氣的!”
他一動,脖子上掛著那枚護身符就若隱若現,直接把聶棠的注意力都給吸引走了。
她不關注什麼愛恨情仇,那些感情在時光的洗禮下都會淡去,可她作為一個符修,對於別人畫的符都特別有興趣。
她忍不住伸手,觸碰到他頸上的肌膚,然後拉出了那個被紅線穿著的護身符,雖然隻能隱約看到裏麵一點曲折的線條,但她還是一眼就認出這是一個四陰陣法,大概是用來鎮壓他的極陽之氣:“……這個符是誰給你的?”
“不要轉移話題!”沈陵宜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被她觸碰過的地方,她的手其實有點涼,可是掠過他的皮膚的時候,他竟然感受一股戰栗,就像被燙過一樣,那電流從他的背脊緩緩往下,貫穿了他的全身,讓他在不知不覺中竟然開始有點心猿意馬,“死纏爛打有意思嗎?你還要不要臉?”
“你這個四陰陣法最好別再戴了。”聶棠又把那枚護身符翻過來覆過去看了兩遍,“相信我,這對你沒什麼用。”
她放下了護身符,那條係著這枚護身符的紅線就軟軟地垂落下來,掛在他的襯衫衣領間若隱若現,她很懷疑地看了他一眼,皺眉道:“難道我說的這件事還沒有你說的那些小事重要嗎?”
沈陵宜有點惱羞成怒,他們貼得這麼近,他剛才差點就要被她給蠱惑了:“聽見了,你別想轉移話題,你還沒回答我,你是怎麼知道我的這些私事的?”他把“私事”兩個字咬了重音。
“如果你說的私事是指我怎麼知道你的體質的話,我是用十字飛星法推算出來的。”聶棠平靜地回答,“而且你的命格非常的……特別,你要小心一些,好好地保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