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趟給葉老先生的感覺很不好,可是他偏偏又說不出到底是哪裏不好,隻是一種微妙的直覺。
他又摸了摸藏在唐裝袖子裏的盒子,那盒子肯定是真的,因為這盒子的材質很特別,外麵包裹的那層皮是真正的人皮,柔軟細膩,還是少女最柔滑的一段皮膚,他們來得突然,她們是絕對不可能有這功夫去造假,就算有充裕的時間給她們,她們也沒這個門路。
既然東西都拿回來了,他為什麼會有這種微妙的感覺?
葉老先生問:“卿言,你和聶棠是同學吧?你覺得她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葉卿言溫柔地開口:“就是一個普通人。嗯……不是太合群,成績也一般,除了長相,就是很普通。”
葉重光之前被聶棠給逮著懟了兩句,還在記恨,便冷笑道:“可不就跟她媽一樣,就是一張臉能看,別的一無是處。以後多半還是要靠著這張臉去混娛樂圈,再被那些肥頭大耳的富商和導演潛規則……”
葉老先生閉上眼,他也想讓自己相信現在這些不太好的直覺就隻是杞人憂天,可是他又想起最後電梯關閉前一刻,聶棠無聲地對他所說的那句話。
她說,將來你們一定會回來求我的。
……
葉家人離開了,聶嫣然也沒什麼胃口,隻喝了點雞湯就回房間去了。
聶棠先把風幹好的符紙收回來,又用電吹風機吹了吹,這才用細細的狼毫沾了點朱砂,開始畫符。她這回畫的是安神符,一筆勾勒下去就直接一氣嗬成,畫出來的符文還特別美觀,就和一件藝術品一樣。
她把這道安神符折了成小方塊,塞進了一隻香包裏,用紅線縫起來,做成一個小小的掛墜。她站在主臥門口,敲了敲門,就聽見聶嫣然疲憊地開口:“進來吧。還有什麼事?”
聶棠把這個小香包放在母親手上:“這是我自己做的,裏麵的草藥有安神定氣的作用,放在枕頭邊上,就容易入睡,不會失眠。要是平時帶在身上,心情也就不會急躁了。”
聶嫣然挑剔地看著那隻小香包,這跟藥房裏常賣的那種沒區別,都是批量的流水線產品,成本不超過三塊錢。
她其實是嫌棄的,但是因為是女兒做的,她就勉勉強強湊近鼻端聞了一下。
她最近心情都一直很差,可能是長年累月堆積在一起的疲憊,也可能是更年期到了情緒更加不受控製,就是在片場,她都經常想要煩躁地大吼大叫,砸一點什麼東西出出氣,她甚至都想過要不要去預約心理醫生——一旦被媒體曝出她去找心理醫生,她那依靠顏粉支撐的人氣也會徹底跌落穀底,她不舍得。
可是當她聞到那香包裏散發出來的香氣後,就像有那麼一隻手,溫柔地撫平了她急躁的情緒,安撫下她躁動不安的心情,她甚至覺得葉家那傲慢的嘴臉也不再是那麼麵目可憎……
聶嫣然:“!!”
這是什麼香包,未免也太神奇了吧?!
聶棠看出了她想說的話,解釋道:“這是我從書上看來的一個古方,我自己試過,很有用。而且我製作香包的時候都用碘伏消毒過器具,還戴著醫用手套炮製的藥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