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是這種似是而非的幻覺,讓張女士神經衰弱。
幻覺多了,也就成了靈異事件,現在著名花瓶聶嫣然的女兒突然成了風水大師,還能用讀心術聽見她在想什麼——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畢竟不能傷害到她啊。她拚命地安慰自己。
隻聽聶棠冷不防道:“我沒有讀心術,聽不到你在想什麼。”
張女士:“!!!”
張女士倒抽一口涼氣:“你還說你聽不到我在心裏想什麼!”
聶棠無辜地望著她:“這世上真沒有讀心術。但是我能從您的表情猜到您在想什麼,您是一個很好懂的人。”
“好吧,隨便你說什麼了,”張女士頹然坐倒在一張椅子上,“我把事情給你說一遍吧,但是醜話說在前頭,我現在還是對你沒什麼信心。”隋老板裏屋的椅子都和他的店麵一樣簡陋,她突然坐下去,椅子吱嘎吱嘎地搖晃了兩下,還是憑著一股倔強堅持住了,沒有當場壯烈犧牲。
“您對我沒有信心,這沒關係,反正我對自己有信心就行了。”
張女士哆嗦著嘴唇,磕磕絆絆地開始敘述。大概在今年初就有苗頭了,淩曉若在睡眠中經常覺得有什麼東西正在黑暗中幽幽地盯著她看,有一次半夜做噩夢驚醒,睜開眼睛的時候正好和一雙淺琥珀色的眼珠對上,她當場嚇得驚叫起來,還按了報警按鈕,叫來了物業保安。
最後自然沒查出什麼結果,反而是淩曉若在家裏養的貓有好幾隻都是琥珀色眼珠的。
保安覺得她半夜看到的漂浮在空中的眼珠可能是自己家的貓,就是晚上太黑,這才被嚇到了。保安會這麼推測,其實也很合情合理。
淩曉若接受了這種說法。為了不讓半夜再發生這種事,她開始鎖門睡覺,這樣貓就不可能溜進她的房間來。
可是鎖門之後,她還是會在睡夢裏覺得有什麼正在黑暗中幽幽地盯著她,並且越來越近。
睡眠質量不好,淩曉若也去看過醫生,醫生給配了安眠藥,但是一點用處都沒有,她還是能感覺到那個注視著她的東西慢慢地靠近她,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再繼續這樣下去,她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但是她有第六感,那一定不是什麼好事。
她也想過許多辦法,比如找人一起過夜,可那沒有用,這種被緊緊盯住的感覺還是一直縈繞不去,折磨得她快要神經衰弱。
張女士作為淩曉若的經紀人,自然要關心手下藝人的情況,她帶了不止一個藝人,可就是淩曉若最紅,拿下過金馬獎影後。
她陪著淩曉若住在家裏一段時間,她隱約也能覺得有什麼盯著她,並且對她的到來很不友好。她在廚房裏洗菜做飯的時候,水龍頭的自來水突然變成鮮血,澆在她的手上,滿手血腥,怎麼洗都覺得洗不幹淨。有時候會在冰箱裏看到什麼動物的頭顱,可是找了人來一看,又什麼都沒有。
淩曉若的房子是躍層,她走在樓梯上的時候還感覺到被人從背後推了一把,直接滾下了樓梯。
她摔了這一次,哪裏還敢繼續和淩曉若住在同一個屋子裏,就想讓她搬到她家裏去住。
可是怪事發生了,她們搬出去後,不斷地遇到意外,車子莫名其妙拋錨,家裏突然停電,水管爆裂,淋浴間的鋼化玻璃破碎,修一次就爆一次,就連物業的維修員都認得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