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聶棠——當著他的麵撒撒嬌說兩句軟話,甚至——她像夢中那樣無聲地哭泣,什麼都不用說,他就——
當他打開門,看到門口站著的那個完全陌生的女生的臉,那失望簡直難以言喻,就像坐過山車一樣,呼得一聲從最頂端跌落到穀底。
“沈陵宜?”那女生一看到他就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落落大方地伸出手來,“你好,我叫陶情,蕭阿姨應該跟你提過我吧?”
陶情?
沈陵宜那臉色不知道有多僵硬,他根本就不認識一個叫陶情的人,她到底是怎麼進來敲他的門的?這物業的保安實在太失職了!
“……不好意思,你是哪位?”
“你都不記得我了嗎?”陶情詫異地回答,“我媽跟你媽是從小一道長大的好朋友,在我們還沒出生的時候,她們就約定了,如果生下來是一男一女的話,就讓我們定娃娃親——唔,雖然到了後來是沒真的訂婚,不過從現在開始,我就是你的相親對象了。”
沈陵宜:“……”
他還是決定多問一句:“你是怎麼進來的?門口有保安對吧?”
陶情晃了晃手上的門卡:“就這樣刷卡進來的,這是蕭阿姨給的。”
他這房子的門禁卡,他的確是給了自己的父母,但是他們都沒來過,也就從來都沒用得上這張卡片。
沈陵宜直接抽走了她手上的門禁卡,放進自己的口袋裏。
“抱歉,我並沒有相親的打算,”沈陵宜高冷地開口,“而且我還有了喜歡的人,就不浪費你的時間了。”
陶情倒是沒生氣,還露出了一個討人喜歡的微笑:“可是,我這麼遠趕過來,這都轉了三趟地鐵了,你就連飯都不請我吃嗎?”
……
聶棠的市立圖書館之行的結果,最終還是失望而回。那些報刊文獻,除了描述了眾所周知的案情之外,還呼籲大學生要注意安全,盡量不要去校外住宿。
……感覺這就是一堆廢話,對她並無半點用處。
而現在正值盛夏,天氣異常悶熱,她的胃口一直都不太好,再加上對於淮大碎屍案殫精竭慮,她覺得這都還沒到決賽正式開始的時間,她首先就患上賽前焦慮症。
她正思考著自己中午要吃什麼的時候,突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因為聶嫣然總是會在家附近的金龍軒打包點心帶去劇組,上回葉家來人的時候,聶嫣然也是在這家預定了一桌晚餐。所以她知道金龍軒的菜品大多都是粵菜,口味清淡,點心做得精致。
而現在,她居然看到沈陵宜站在金龍軒門口,看來是在等位吃飯,可他身邊還站著一個長發的妹子。
吃飯,當然不會一個人吃的。
聶棠站在原地,很冷靜地觀察眼前的情況。從他們兩人互動的模式看來,沈陵宜比較沉默,幾乎都不怎麼說話,倒是那個妹子比較活潑,邊說邊笑,似乎並不在意他這高冷的態度。
要知道,能跟沈陵宜相談甚歡,這難度也不算非常大——大概就是期末考試全科考滿分的水準吧。所以他們現在看上去還能相處和諧,就已經很難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