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四肢都變得沉甸甸的,有些難以自持,隻能把車子暫時停在了路邊。
他難以壓製住內心劫後餘生的狂喜,握住方向盤的手指都在發抖:“聶小姐,我們終於回來了!”
聶棠側過頭,跟他對視,她那一雙清冷的丹鳳眼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變成了妖異的淺琥珀色:“這有什麼難的?不過是雕蟲小技罷了。”
李俊生還待再說話,突然聽見窗戶外麵響起了敲窗的動靜……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他的身體頓時僵硬了,先詢問聶棠的意見:“你說這外麵敲窗的人會不會又是……?”
聶棠笑了一下:“那是交警。”
……
李俊生感覺自己似乎做了一場很長很奇怪的夢。
他在夢裏死命地踩著油門,眼前一切光怪陸離,而聶棠一直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冷靜地指揮他做這做那。
等到他夢醒的時候,他發覺自己的車窗外麵站著兩名穿戴齊整的交警。
交警示意他下車,又指著前方的交通信號燈問:“你在這個路口停了二十多分鍾不動,後麵的車子怎麼按喇叭你都沒反應,怎麼回事?”
李俊生頓時驚呆了,他感覺他都開了一晚上的車,怎麼可能才過去二十分鍾?!他忍不住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五點二十分,可不正是過去了二十分鍾嗎……
他又看了看躺在後座睡得正香的李舒雅,再看看坐在副駕駛位上側過頭跟他對視的聶棠,他整個人都驚呆了。
交警看著他臉上這一陣青一陣紅的,直接取出了檢驗酒精含量的工具:“酒駕?”
李俊生立刻吹了一下,顯示酒精含量為零。
“疲勞駕駛?”交警又檢查了一下他的駕駛證和行駛證,給他開了一張不計分的罰單,教育道,“累了就找代駕,或者去附近停車場休息一下,你這樣很危險的。”
李俊生:“……”他真不是疲勞駕駛,他也不知道怎麼會這樣的啊!
李俊生接下了罰單,又按照交警的指示把車子往前開了一段路,開進了一處停車場。
他剛把車子熄火,就轉頭對聶棠道:“剛才那不是我的錯覺吧?還是我真的睡著了在做夢?”
聶棠莞爾一笑:“你覺得什麼樣的夢會這麼真實?”
她指了指還躺在車後座的李舒雅,輕聲道:“等下先送這位小姐回去吧,這位小姐的運勢非常好,尤其是正財運很好,你這麼倒黴,還是離她遠一點比較好。”
李俊生這是第二次被她說“倒黴”了,隻是這一次,他的心態已經發生了變化:“難道就沒有轉變運氣的辦法了嗎?比如我跟運氣好的人在一起,能不能改變自己的運勢?”
聶棠沉吟片刻,回答道:“這自然是可以,如果你身邊有人運勢特別好,你的運勢也能被對方帶動。至於轉變運勢,這也不是不可能。”
“這還能有什麼辦法?”他焦躁地問。
“當然是依靠轉運符轉變一下氣運了。”
魚兒已經咬住了魚鉤,再也不可能掙脫開來了。
接下去,就是她的主場。
聶棠微笑道:“我是非常擅長畫轉運符的,大言不慚地說,整個玄門都不會有人比我更加擅長了。隻是這報酬嘛有點貴。”
李俊生當機立斷:“隻要你開價,我都能接受!”
……
盡管他對於聶棠所畫的“轉運符”將信將疑,可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試試總是無妨。
祥豐科技的資金鏈已經接近枯竭,在這個時候,死馬也得當活馬醫。
李俊生把李舒雅送到了家裏,給李舒雅的父親留下了一個很不錯的謙謙君子的印象後,他猶豫了片刻,還是開車在家附近的小店買了三張刮刮樂。
——這是聶棠建議他這麼做的。
她說,在他驗證轉運符有效之前,她是不收錢的。
因為她對自己的符篆水準非常有信心,完全可以先驗貨再付款,至於怎麼驗證,最直觀的辦法就是去買三張刮刮卡,肯定能中獎。
李俊生對此是不怎麼相信的,刮刮樂有多難中獎,傻子都知道,還連著買三張,三張都能中,這簡直就是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