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話,一個月後的商談是很困難的。
不過這樣,才具有挑戰性才是。
季晚枝透亮的眼眸中閃爍過思索的光,原本還有些浮躁的心緒逐漸沉靜下來,開始思索各種可行的方案。
不僅是認真的男人具有吸引力,認真的女人同樣也是。
哪怕現在的季晚枝頂著季漫漫的臉,但是眉宇間透露著的那股認真,堅韌得美豔至極。
厲冷玦有一瞬間的失神,季漫漫從來不會流露出這樣的神情,就算是遇見了什麼麻煩事,季漫漫渾身依舊是一副溫柔似水的氣質。
而季晚枝不同,此時的季晚枝就像是傲立的寒梅,哪怕是寒風凜冽,也依舊迎風傲立。
可厲冷玦偏偏覺得,這樣的季晚枝很美,美麗得奪目,哪怕這樣一副柔美的麵容,都難以抵擋住她本身鋒利的美感。
這大概是從骨子裏生出來的自信。
男人一手拿著簽字筆,手中的文件遲遲沒有簽下,目光就像是黏在了季晚枝的身上似的。
這一刻的心跳不會是錯覺,他真的為這個女人心動了。
不是因為那張臉,而是因為她是季晚枝……
緊接著,一種背叛了季漫漫的感覺將厲冷玦包圍,男人頓時清醒了過來。
而這一切,低頭看文件的季晚枝毫不知情。
“玦,我覺得一個月後的商談我們還是有勝利的可能的,”一直快要到中午了,季晚枝才擱下了手中的文件,唇角微微翹起,“不過可能需要改變一下星眸如今的經營方式。”
哪怕她竭力抑製,眼中鋒利的光芒還是刺痛了厲冷玦的眼睛。
她不是季漫漫。
她不是。
這樣的聲音在他的腦海中盤旋,可是麵前這個人明明此時就是頂著季漫漫的臉,說話的語氣和神情都像極了季漫漫,但是他就是很清楚地知道,這不是季漫漫!
見厲冷玦沒有說話,季晚枝不由得有些不解,試探著又叫了一聲,“玦,你在聽我說話嗎?”
伸手在男人的眼前晃了晃,卻被後者抓住了手腕。
手腕上傳來力量,季晚枝一個沒注意,身體失控直接被拉入了男人懷中。
“啊!”她下意識尖叫一聲,驚疑不定地看著厲冷玦,“你幹嘛啊?”
這裏可是辦公室啊,光天化日之下,厲冷玦是想幹嘛?
她又不是那種什麼都不懂的小女孩,孤男寡女,密閉空間,還能做點什麼?
“別說話。”
季晚枝正打算勸厲冷玦放開自己,卻被男人一根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抵住了嘴唇。
男人眼眸深邃同她對視,季晚枝看見了厲冷玦眼中的那邊深海,表麵上看起來是這樣地古井無波,可是漸漸地看深了去,就能夠看見?其中壓抑的情緒。
喜愛,糾結,猶豫……
突然眼前一黑,是男人用手遮住了她的眼睛。
不讓她說話,還不讓她看?
陷入了黑暗中,失去了視覺,季晚枝的其他五官下意識地放大,鼻尖繚繞著男人身上特有的雪鬆一般的氣息,莫名地安心,莫名地……哀傷。
季晚枝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在此時冒出了哀傷兩個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