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公子,你看,他就是在藏書閣待了半年的那位,名叫林思憶,我已經把他給叫出來了。”李慕容站在張天機身後朝著藏書閣旁邊的樹下一指,他已經看到林思憶背靠著樹站在那裏等候著。
張天機輕輕搖著手中折扇,風度翩翩瀟灑自然,隻是一旁的李慕容有些吃不住對方扇過來的冷風,他眼神怪異的看了張天機朝著後麵退了幾步,這三月天的氣溫偏寒,他緊了緊自己的衣口。
“妙,在這君子聖地卻還有如此不顧及形象的,的確是個妙人,你可知他有什麼背景?”
“公子,他半年前是和我一起參加登仙大會選進來的弟子,應該沒什麼背景。”
張天機折扇一收敲打了一下李慕容的肩膀眼中帶著輕蔑:“多長長心,什麼背景都沒有能在藏書閣待著不出來?你當他是鐵打的不吃不喝?半年辟穀丹的用量也不是一般人能消耗得起的。”
李慕容哪裏懂得這些,他隻關心對方答應給的那兩顆丹藥,他稍微奉承了兩句便問道:“張公子您看,人已經出來了,那丹藥的事——。”
“區區兩顆低品的丹藥你以為我會食言?”張天機將兩個方盒像丟垃圾一樣砸在李慕容身上,便也不再理會他朝著林思憶走去,身後李慕容攥緊拳頭臉色難看,想起對方的身份滿腔的怒火也隻能化作一聲無奈的歎息。
林思憶早已注意到李慕容和他身旁之人,一直在打量對方,對方的行為顯得極為粗魯一點也不像讀書人,不過這和他並沒什麼關係,他隻是好奇對方為何會對自己感興趣?
張天機來到林思憶一米開外的地方停下腳步,特意用扇子扇了扇,想把怪味扇走,他悄悄探出神識觀察眼前這個邋遢書生,這是一件很不禮貌的事情,好在林思憶也不是修士,根本沒有察覺,沒過一會兒,張天機一臉的驚訝。
“你還不是修真者?”這完全出乎了張天機的預料,原本以為能苦讀半年的人好歹也是個苦修士,結果卻是區區凡人。
“不是。”林思憶語氣冷淡的回了兩個字,對方的語氣讓他有些不喜。。
張天機有些失望,搞了半天卻是個凡人,他也沒了興趣,他還想著如果對方有些實力和資質看看能不能把對方招入歸墟道門,這也是他來儒聖院的目的之一,有些資質的弟子都被玄意門和太一門招了去,如果其他門派想要發展壯大必須得補充後備力量,而儒聖院這個沒有門派觀念的地方便是最好的招攬人選之地。
凡人自然是入不得他的法眼,張天機眼神轉冷暗啐一聲:“晦氣,浪費我的丹藥。”見對方說走就走,林思憶同樣也搞不懂對方的心思,這花了兩顆丹藥就為了見自己一麵確認是不是修真者?這些有錢人的行為他覺得有點不可理喻,反正自己得了好處他自然也樂得開心,林思憶這麼一想心情有些不錯,他準備先找個地方好好洗漱一下。
張天機走了一段距離突然停下腳步:“不對——,我怎麼把這事給忘了,他一個凡人哪來的那麼多辟穀丹?”想到近些年突然冒出的子夏和子秀兩位先生,他想到一種可能,連忙原路返回,樹下早已不見少年人的身影。
內院的廂房中,子墨見到了玄德大師:“大師,林思憶那小子出來了,要不要我派人將他叫來。”
“賢侄且慢。”
“大師可是有什麼吩咐?”
“若是這般見麵太過唐突,老衲到時不知該怎麼去解釋。”高僧的臉上這時候竟然也露出了糾結之色。
子墨心中暗笑,表麵上裝作若無其事:“原來大師是擔心此事,這好辦,交給子墨來處理,定會給大師一個順其自然的見麵。”玄德大師不知道子墨想要怎麼做,不過他辦事,自己肯定可以放心,他低念了一聲佛號,再次盤膝坐下頌念經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