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經的照片就掛在牆上,穿著西裝的兄弟幾人,全都年少有為,偏偏隻有他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墨家不希望這樣的醜聞傳出去,所以一直對外宣稱隱瞞車禍的真相,真正的隱情隻有少數幾個人知道,就連陸勵成都並不清楚。
墨年祁順著他的視線看著牆上的照片,攥了攥拳,“哥,我最近知道了一個特別好玩的地方,我們過幾天一起去吧?”
“算了,你們就好了,帶上我,不方便。”墨安旭笑著搖了搖頭。
“一起去吧,到時候我……”
“你不要管我了!我是個殘廢,讓我一個人在這黑暗的地方苟延殘喘可以嗎?”
墨年祁瞬間怔住了。
他沒想到墨安旭會這麼想,心裏溢滿了無奈和痛苦,“沒人嫌棄你,是你自己胡思亂想。”
“就連溫蕊都活的比你自在,她完全沒有自責過!”
“溫蕊?”墨安旭冷笑了一聲,回憶洶湧而至,“你不說的話,我都快忘了那個女人了。”
“不要自欺欺人了,你就沒忘記過她。”
他把溫蕊醫院的地址放在了桌上,“如果想去找她,你就去吧,但我不想再看到你這個樣子。”
有些人注定是他一生的傷痛,假如讓他們見麵,能緩解墨安旭心裏的傷,墨年祁也不想瞞著他。
他希望這個決定是正確的。
第二天下午。
墨安旭讓人送他去了醫院,剛好碰上了溫蕊的主治醫生陳淑芝。
她沒想到溫蕊除了跟陸氏集團的總裁有關係,居然還跟墨家大少爺認識。
“我想知道,溫蕊到底得了什麼病?”
墨安旭坐在輪椅上,顯得局促不安,他很少出門,也很少見到這麼多人,長期的自閉生活讓他說話的時候會露出別扭的表情。
“腎衰竭。”陳淑芝摸不清墨安旭的來意,也不敢多說,畢竟她收了溫蕊的錢。
“那……能治好嗎?”墨安旭仔細問著。
“這個還要看能不能在最佳時機接受腎移植手術,目前我們醫院還沒有找到合適的腎源,也沒有自願捐獻的人。”
“也就是說沒人給她捐腎,她就活不了了?”
墨安旭忽然笑了起來,拍著輪椅,樂得左右搖頭。
“少爺……少爺!”伺候墨安旭的人連忙按住了他的肩膀,對陳淑芝說了聲抱歉,推著墨安旭就離開了。
陳淑芝覺得他的笑容非常恐怖,直接把這件事告訴了溫蕊。
溫蕊聽到墨安旭來找她,嚇得電話都拿不穩了,“不可能,他怎麼知道我在這兒?你告訴護士,以後我的病房絕對不能讓一個瘸子進來!”
“好,我知道了,腎源的事,怎麼樣了?”
陳淑芝看了看辦公室門口,“畢竟做假病曆的事我也要承擔責任,要是再不進行手術,我就要宣布對你放棄治療了,你最好抓緊時間。”
如果再拖下去,溫蕊不可能還活著,未免事情敗露,她必須把溫蕊送出醫院。
她雖然拿了溫蕊的錢,卻不想把自己的事業都搭進去。
“我知道,我已經在……”她沒說完,就聽到身後有人推門的聲音,嚇了一跳,掛斷了手機。
沒想到進門的人是秦天。
“你怎麼嚇成這樣?”秦天幫她把手機撿了起來,看到手機屏已經碎了,“我幫你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