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這張陌生的臉,他分明就不認識她,可是又為什麼對她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他忍不住上前,觸碰了一下她冰冷的臉頰,她躺在那裏一動不動,若不是胸口還有一些起伏的話,他差點以為這個女人已經死了。
已經過了一個晚上了。而陸蕭也在這裏守了一個晚上,為的就是搞清楚她身上到底是有什麼東西讓自己覺得那樣的熟悉,他一定要問清楚,可是他在這等了一個晚上,這個女人也沒有醒來,這讓他有些不高興了。
陸蕭揉了揉自己有些疲憊的雙眼,忍不住上前用力的晃動一下她的身子,雖然他知道她剛剛受過重傷,應該需要靜養,可他實在是受不了了,想讓她立刻個醒來。
他搖了一會兒躺在床上的女子,依然沒有任何的反應,要知道這裏可是龍床,有多少女人費盡心思,想在這裏躺上片刻,那都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可是她一來就在這裏躺了整整一個晚上,皇後那邊知道這件事情之後,自然是氣得不行了,她沒有想到的是出手救她的人竟然是皇上。
“嘖。居然還不醒來?”陸蕭有些惱怒的說道。
他又等了一會兒,實在是沒有耐心了便厲聲吼道:“來人,拿水來。”
太監立刻端來一杯溫熱的茶水,陸蕭看了一眼,皺著眉頭說道:“換杯冷水來,越冰越好。”
太監愣了一下,沒敢多說什麼照做了。
陸蕭接過水之後直接就往殷玲瓏的臉上潑去,雖然這和天牢裏那令人痛的痛徹心扉的井水要差的很多,但這瞬間的刺激也足以讓她清醒過來。
她張開雙眼看著眼前這個冷漠的男人,身體因為疼痛讓她動彈不得,隻能靜靜的躺著。
“你們都給朕出去。”
聽到陸蕭的吩咐,那些下人立刻走的幹幹淨淨,寢宮內立刻安靜了下來,安靜的可以聽到兩個人互相呼吸的聲音。
殷玲瓏緩了好一會兒腦子才慢慢的清楚過來,出現在自己眼前的男人已變得越來越清晰,原來那不是夢真的是他。
她舔了舔唇邊的水,這個男人還是和一樣無情,不,是比以前更無情了才對。
陸蕭抿著薄薄的嘴唇像是覆了一層冰塊一樣,思緒一下子被她方才的動作給吸引去了,盡管她滿身是傷,可還是美的那樣驚人,方才她那不經意間的動作也充滿了誘惑。
他搖了搖頭,暗罵自己在想什麼啊!不能被這個女人牽著鼻子走,他沉下臉,神情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麼,他去過翠煙宮的那一個晚上,關於那個女人的回憶,就像泉水一樣不斷的湧進自己的腦海當中來,這個女人清楚的告訴自己若是想起什麼,便吃下那顆藥,為什麼她會說這樣的話呢?他實在是想不通,就算他想起來那又如何呢?對這個女人而言有什麼好處呢!
一年的時間了,那個在夢裏每日每夜折磨他的女人,明明就不是她,可是為什麼要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這個女人不是第一次出現在他的世界裏,為什麼以前對她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直到上次看見她在翠煙宮裏舞劍,才會想起她。
她和她之間,又到底又什麼聯係。聽聞江夢靈也是來自民間,莫非她認識她不成?
不,這不可能,他從來沒聽說過她有什麼朋友,或者是姐妹,她性格向來孤僻,不愛和人交往,再說了,又有什麼親密的人,能夠知道他們的事情,如此這般的詳細呢。
她在王府裏八年了,她是什麼樣的人,和什麼樣人在交往,他該是最清楚不過了,那麼他就完全想不透了。
“你究竟是什麼人?你是誰派來的?到底查了朕多少事情,為什麼你連這個名字都知道,還有那套劍法……”陸蕭眯著雙眼,眼神中透露著危險,也許這個女人的出現,就是一場策劃好的陰謀,一場針對他的陰謀。
這一次的一切實在是太過於熟悉了,熟悉的都讓他無法認清眼前這個人究竟是誰的?是不是對自己存在著巨大的威脅,是不是誰派來的細作,她有沒有危險,這一切,他全然不知,他隻知道,她的出現,讓他腦海中那些已經冰封的記憶又重新融化顯露出來,麵對未知的她,他隻是覺得急躁,不解。
殷玲瓏皺著眉頭,無力的說道:“我說了,我就是我,我不想再說第一遍。”
“你和那個女人是什麼關係。”陸蕭終於忍不住問出來。
殷玲瓏心中有些高興,他這樣問,也就是說他終於想起她了,是嗎?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殷玲瓏故作冷靜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