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得出來,他是一個陰險的人,你一定不要與他發生正麵衝突,那樣對你不利……”丁華清沉思著說。
“恩,我現在極力遏製我的內心的憤怒,我們合不來的,雖然我曾經幫過他的忙,他心裏卻恨我,以為我搶光了他的風頭,丁部長,提拔不提拔我本無所謂的,能為百姓辦事就可以了,可是我就是不升官也不能讓趙子浩這樣的人升官,於是我卯足勁也想爭爭這個鄉長的位子,我就是不想讓趙子浩這樣的無德無能的人得逞掌權……可是我沒有後台,和他比勢力太弱了……”歐陽夏咬了咬牙說道。
丁華清拍了拍歐陽夏的肩膀說:“你說的很對,說到我們心裏去了。可是有一樣我卻不敢苟同,身在官場,為人民辦成事,還是需要握有一定權力的,沒有權力就會被邊緣化,指揮不動人。一個人的力量畢竟是有限的,如果有了權能調集大小幹部為你所用,你這塊兒金子就更能發揮強大的作用了,一定會為人民辦更多更大的事情。"
歐陽夏沉思著說:“丁部長你說的是實話,官場是很複雜的地方,手中沒有實權,就根本不可能將自己的宏圖付諸實施,中國人雖然心很散,骨子裏還是服從權威和名正言順的管理者的,就好比生病去看醫生,非掛上專家號才覺得心理塌實,就好比讓管農業的副鄉長去支配管工業的副鄉長的一個小卒子去幹一件工業上的事情,在工業領導下屬眼裏,管農業的領導就好象搭錯神經吃錯藥了,好的小卒子可能會顧及麵子給你忙活忙活,壞的小卒子說不定心裏說愛哪裏涼快哪裏涼快去吧,結果工作還是各下各的棋,各自為戰……一定要正鄉長才能名正言順的支配各個口上的大小職員,因為他的手裏握有人事權和財權,職員們是怕吃這一套的……"
"對的,這也是為什麼許多人會懷著不同的目的爭著要提拔要晉級的原因之一,不過大眾也是認死理,認氣派,沒有氣派就威信喪失,又比如讓騎自行車去管那些開寶馬的,時間長了,騎自行車的自己都會覺得沒有了威嚴,叫起板來即使有據也會在氣勢上矮了許多。說到官場政治,歐陽夏,我還有一事不太明白,當時歐陽書記慘死於官場之事,你的父親母親臨終之前泣血流淚勸你不要做官,為什麼今天你仍然執意進入官場呢?”丁華清望著歐陽夏說。
歐陽夏打開一瓶雪碧,喝了一口說:“怎麼說好呢,說來話長,我接著說吧,我一家慘遭毒害,我原來是怕極了官場。可是後來,我遇到了一個女孩子,也就是我現在的妻子朱靜,她是我爺爺部隊領導朱團長的女兒,當年我走投無路,差一點就要死去了……是他們一家人救了我的命……他的父親知道了我爺爺慘死的經過,勃然大怒,帶了一隊人馬去紅衛兵那裏給我爺爺報仇,誰知道我們趕到紅衛兵的住處時,所有的人都不敢上前一步,都被那場麵嚇呆了……”
歐陽夏正在說著,突然他的話音被一個女人的聲音打斷了,一個女人推開人群走到了歐陽夏麵前,來人穿著一身村婦的衣服、很樸素,手裏拿著一卷白布和幾枚鐵針,她的臉黃黃的,身子單薄如紙,頭發零散著披在肩上,好像還燙過發,盡管這樣弱不禁風,還是掩飾不住她的娟秀和高貴,此人正是歐陽夏的妻子朱靜,她咳嗽了兩聲,衝歐陽夏微弱地喊了兩句:“怎麼了,事情辦完了,龍龍叫我來,說爺爺的棺材快拉來了是嗎?
歐陽夏上前兩步,扶著這個女人,他四處找著小馬紮,小吳將腳底下的一個馬紮遞了過去,說:“嫂子,坐這裏吧。”
“快來了,應該5點鍾就到了”歐陽夏看了看手表。
朱靜虛弱地坐下來,看著眼前這一堆堆土,還有紅布上的白骨,不禁落下一排眼淚,抬起頭對歐陽夏丁華清說:“你們在談話吧,不好意思打斷你們了,你們接著談,我坐一會兒就好。”
“丁部長,我們也坐下吧,不要老站著了。”歐陽夏指了指丁華清腳下的馬紮。
“不累的,咱們大男子站會兒算什麼,我坐不慣這馬紮,你們都坐著吧……”丁華清擺了擺手說。
“剛才話說到哪兒了?”歐陽夏頓了頓,不好意思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