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艾童雪照例以晨跑為名見麵路易,宣布這一天艾斯集團的各項任命。誰知以為隻會在休息日晨跑的楚銘宇今天竟然如癩皮狗一樣跟著她出門,路易隻得現身一瞬又隱身回去。楚銘宇一路嘰嘰喳喳,雖未得到艾童雪一句回應,也算是為樹林的清晨創造了生機。
“艾雪,你就那麼討厭我,不願意和我說話嗎?”楚銘宇垂敗的拉扯艾童雪的衣角。
“煩”一條平線的紅唇終於吐出一個音來。楚銘宇大喜“原來你也知道煩啊,我還以為你六根清淨,無欲無求那。”
艾童雪腳步頓停,楚銘宇條件反射的跳出一米遠,以防突然襲擊。慢慢的艾童雪伸手那隻令楚銘宇恐懼的手臂,正當楚銘宇要先下手為強的求饒時,一片小小的落葉落在艾童雪手心,黃的葉,白的手,奪人眼球。
“秋天來了,我不喜歡這個傷感的季節。”楚銘宇撇過眼掩藏眼底的異樣“喜歡就留下。”做標本。
艾童雪同樣瞧著葉片,眼中卻不再隻有冰冷無波,有些複雜無法令人解讀,手心輕輕一斜,葉子順著手心掙紮無力的滑落在地上。艾童雪在楚銘宇轉回身之際恢複冰冷,背過身複跑,無論多喜歡這裏,她都不屬於這裏。
兩人跑過之後,路易無聲的露出行跡。或許旁人不懂艾斯,但他懂。路易眼神慈愛堅定,小姐,若是他們能帶給你快樂,即使是天理不容,我也會把這兩個人綁在你身邊。
寂靜的農家小院,一老一少寂靜無聲。一個坐在院子中央洗衣服,一個站立在雞籠前撒著小米喂雞,惡趣味的一次隻撒一點,看幾隻小雞為了口食雞飛狗跳,上躥下跳。銘宇奶奶洗衣服間歇看見這一幕忍不住笑了,真是一個童真的小姑娘。其實她老人家不知道,艾童雪現在想的就是這幾隻雞怎麼那麼像炸毛的兩個闖禍精,忍不住想要戲弄一番。想著那兩隻現在一個養病,一個忙著陰謀詭計,還真是有些想念啊。
“銘宇奶奶,我們來看幹孫女了。”幾個婆婆相互簇擁進了院子。看見“幫忙”喂雞的艾童雪更喜歡了,還是個不懶惰愛幹活的好姑娘啊。
艾童雪算是認識她們,說活的範奶奶,後來還聽楚銘宇八卦說當年兩個老太太還為他爺爺決鬥過。用楚銘宇的話說就是“女人年輕時在怎麼爭風吃醋,到老了還是一起跳廣場舞。”還有王奶奶,孫奶奶,牛奶奶,都是很有趣的老人家。艾童雪禮貌的衝著她們點點頭,進屋端來茶點給幾個奶奶聊談。
她雖冷漠,但自幼良好的教養已融入骨子裏。
“別亂叫,誰是你幹孫女。”楚奶奶也不洗了,擦擦手和幾個老朋友坐在一起說活。
端著艾童雪端過來的茶水,孫奶奶不幹了,抱怨銘宇奶奶“反正這個幹孫女我要定了,從小你就是村裏最漂亮的,後來又嫁給最帥的銘宇爺爺,又生了那麼優秀的銘宇,老婆子嫉妒啊,憑什麼什麼都讓你占最好的。”
“就是,不公平。”
其他幾位也幫襯調侃,艾童雪靜靜聽著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叫嚷,心裏清楚她們都是多年老朋友,哪裏會真的打起來,這隻是生活中的小樂趣。以前的生活圈子中,見到的那些貴婦端著身份明朝暗諷,到處下套,相比之下艾童雪覺得這幾個略顯粗魯的叫嚷奶奶真實可愛多了。艾童雪靜靜退出她們的圈子,上樓取了本書看。陽光射進桌案,樓下的嘈雜不顯吵鬧了,這樣的生活,靜謐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