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雪,過來”慈愛的老人喚住沐浴在陽光中的西方美女,艾童雪聽言乖順的走到她麵前,等待她要說的話。好在銘宇奶奶習慣了她的沉默寡言,笑了笑將手裏握著的藥瓶塞到她手裏,背著不遠處的楚銘宇小聲的問“幫奶奶去城裏藥店買點藥好不好,咱們不告訴他。”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艾童雪還是痛快的答應了,她無法拒絕這個笑的眼睛都眯起來的老人,反正也該警告下那兩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人了。

於是,楚銘宇剛發動車子,後車座便坐上一個人嚇了他好大一跳,拍了拍受驚的小心髒,楚銘宇有氣無力的抱怨“艾雪,不出聲很嚇人的好不好,說吧,你進城幹什麼。”

艾童雪習慣了他無所不在的碎碎念,根本不需要搭理他,將頭扭向窗外和銘宇奶奶告別,楚銘宇摸摸鼻子,隻得再做回免費司機。和銘宇奶奶揮揮手,兩人驅車離開。銘宇奶奶看著遠去的車子,嘴角的笑容漸漸融化,慈愛的眼眸中孵化出一絲複雜的不舍。

美人在畔本是很享受的路途,隻可惜今天不是楚銘宇的幸運日,美人的一座有暴力傾向的冰山,連車子都受不了這樣的冷氣半路拋錨了。眼見後車座的女人冷氣加檔,楚銘宇連忙舉起雙手,很沒有骨氣的撇清關係“姑奶奶,我也意料不到這種情況是不是,現在車子停在半路,你回不去,我上班也得遲到啊。”掃眼看見不遠處的站台,楚銘宇小心翼翼的建議“要不,我們坐公交?”

早班的公交車人很多,上學的學生,工作的上班族,但現在所有男女老少的目光焦距點幾乎都在左邊靠窗的女人身上。畢竟在這樣一個內陸小城一個精致高貴的西方美人很紮眼。女人肌膚若雪,眸瞳深邃,唇若含丹,靜靜地坐在那裏彷如隔離了整個車廂渾濁,寂靜美好宛若一副油畫。旁邊站著的男子笑容燦爛刺眼,背著清晨的陽光彷如一個騎士守護著公主守護著座位上的女人,低頭側目的餘光滿是包容。

有一站停止,一些人下去更多人上來,車廂裏更加擁擠,空氣也更加渾濁,艾童雪不可察覺的皺眉。一位拉著小女孩的少婦被擁擠到艾童雪身邊,周圍坐著的人都仿佛沒看見一般選擇忽視,小女孩委屈地眨了眨黑葡萄般的眼睛,抬頭凝視母親“媽媽,沒座位了,弟弟會累嗎?”孕婦揉了揉女孩的頭頂,溫柔地安慰她“沒關係,弟弟需要鍛煉。”

這一幕,不由自主的讓艾童雪想到很久很久,久到仿佛上輩子殘留著記憶:

“媽咪,為什麼迪士尼怎麼多人,小公主不喜歡。”七歲的小女孩穿著米色的連衣裙依戀地靠在母親懷中,仿佛隻是隻要便能隔絕擁擠的人群。

“小公主不怕,爹地媽咪會永遠守護著你的。”溫柔地母親溺愛般地親吻著她。女孩緊緊地抱著母親,那時候她以後抓住的就是她的全世界。

從遙遠的記憶中走出,艾童雪默默的起了身讓出旁邊的位置,一個妝容濃豔的女人看見有人空出位置正要坐,便察覺到艾童雪那帶著淩厲冰氣的冷眼,似乎隻要她敢坐下去就會被丟出車,女人瞬間僵硬不敢動了。楚銘宇似乎明白了艾童雪的意思,不過這種以暴製暴的方式令他很無語,摸摸鼻子,楚銘宇拍了拍散發著冰雪之氣想要把全車的人都凍住的艾童雪,扭頭對牽著小女孩的孕婦說“姐,我們馬上就到了,你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