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離開去,千裏之外,你無聲黑白...”張浩被一陣清脆的電話鈴聲吵醒,他瞟了一眼牆上的掛鍾,此時已是晚上7點過了,然後有些迷糊地拿起手機,看了看來電顯示,張浩如遭雷擊一般瞬間清醒,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坐起將電話接通。
“喂?是霂小姐嗎?”
“是我,不好意思啊張醫生,這麼晚了還打您的電話,但是我...我...”霂子柒的聲音微微發顫,張浩能感覺到這個女孩此時的恐懼。
“放輕鬆,放輕鬆,霂小姐,我現在在家呢,您看我是現在去你家嗎?”
“不!不!別來我家,我去你家吧,可以嗎?”霂子柒的聲音聽上去有些驚慌失措。
“當然可以,我來接你?”
“不用了,您把您家的地址告訴我就行了!謝謝您,這麼晚了還打攪您,我真是...”霂子柒聲音有些哽咽,張浩趕緊安慰她,然後將自己的住址告訴她,接著再安撫一陣後,霂子柒掛斷了電話。
張浩快速從床上爬了起來,把東西收好,拿起外套就衝出了大門,護士站的小護士有些驚異地看著他。
“張先生?你好像還沒得出院通知吧?”
“我出去走走!很快就會回來!”張浩大聲回應,而後頭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叮咚”張浩回家才得一會,門鈴就被人按響了,張浩趕緊把衣服換好。
打開門,有些憔悴的霂子柒安靜地站在門外,她臉色蒼白,黑眼圈有些重。
“打擾了,張醫生。”
“快請進,霂小姐。”張浩拉開門,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
牆上的掛鍾“滴答滴答”的走著,霂子柒捧著張浩給她泡的紅茶,看起來有些惶恐,張浩則安靜地看著書,似乎一點也不著急。
過了很久,霂子柒終於冷靜了一些,她將有些冰涼的紅茶放在了桌上,然後看向張浩。
“張醫生,您還記得之前我和你說過的事嗎?”
張浩點了點頭,霂子柒的表情有些痛苦,她閉上眼睛,半晌才緩緩開口。
探險之後,霂子柒在醫院住了相當長的時間,她的身體並沒有多少問題,但精神上卻承擔了極大的負擔,在那個月中,霂子柒整夜整夜地失眠,幾乎一閉上眼就想到了染血的畫麵,殘缺的四肢,霂子柒幾近崩潰,她換了好幾個醫生依然沒有緩解當前的症狀,每一個醫生都診斷為過度焦慮、抑鬱、臆想,開的藥都大同小異,但是一個月來見效甚微,霂子柒已經逐漸出現嚴重的神經衰弱。
正在霂子柒絕望之際,最後一個醫生向她推薦了一位奇人,B市的張煥林,聽說治好了許多精神病上的疑難雜症,是個經驗豐富的老醫師。
霂子柒抱著半信半疑的心態聯係了這個醫師,張煥林在聽說了她的經曆和病症後非常感興趣,並要求霂子柒離開A市,來B市接收治療,停止服用之前使用的藥物,並特別強調在治療期間絕對不能回A市。
霂子柒已經是病急亂求醫的狀態了,她感覺張煥林似乎有辦法,便請了長假離開了A市,直奔B市而來。
來到B市後兩人很快就見麵了,張煥林不像其他醫生那樣,讓霂子柒去檢查一大堆身體的指標,他隻是要求霂子柒詳細地述說她的經曆,張煥林的表現和之前的醫生完全不一樣,之前的醫生都將霂子柒的經曆理解為霂子柒在極度恐懼中產生的幻覺,大都勸她放寬心,安心接受治療,而張煥林反而對霂子柒的遭遇發生了濃厚的興趣,除了要求霂子柒詳說外,很多地方他都反複詢問細節。
“張醫生,我...我的精神有問題嗎?”霂子柒擔憂地問到。
“不,恰恰相反,你的精神沒有問題,隻是沒睡好導致了神經衰弱。”老醫生慈祥地說。
“那我該怎麼辦?”
張煥林從抽屜裏拿出了一個奇怪的麵具,有些猙獰,又仿佛像個老人。
“這是?”霂子柒接過麵具,有些好奇地看著張煥林。
“這個叫做般若麵具,具有消災免難的作用,還有這個。”
說著來人又拿出了一把雕刻著奇怪花紋的匕首,這把匕首並不長,刀鞘上滿是玉石裝飾,霂子柒將匕首拔出,刀身上刻滿梵文。
“那這又是?”
“你陽氣不足,這把刀曾是西藏那邊一個活佛的隨身之物,正好可以和你陰陽調劑,你帶在身邊,應該會對你有所幫助。”
霂子柒接過匕首,神情怪怪地看著張煥林,張煥林則擺了擺手,笑著說。
“不用那樣看著我,我不是神棍,更不是什麼道士和尚之流,這個,你可以理解為心理治療的一種手段,你的心理暗示太過嚴重了,需要一些特殊手段進行矯正。”
接著張煥林又開了幾副中藥方讓霂子柒去按方抓藥,並在他的指導下服用這些藥物,開始霂子柒對此半信半疑,但是沒想到療效卻十分顯著,她回到住所裏,第一天休息就沒有做夢,一覺睡到天明,這份普通人的日常生活讓霂子柒感動無比的幸福,她已經接連一個多月沒有睡過安穩覺了,第二天的精神就恢複了許多,這也讓她對張煥林信任倍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