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氣血在胸口不斷的翻湧,即便憤怒,可她也明白,她沒有能力跟司墨城抗衡,“好,這次算我的錯,你放了我,我馬上離開這個城市!”
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覺,在她的“離開”剛出唇,遊艇之內,氣息驟冷了幾分。
司墨城薄唇幾乎抿成了一條的直線。
“嗯?”從喉嚨裏溢出一聲,走到她的麵前,高大的身影罩著她。
“司總,”許洛笙明媚的笑意帶著幾分的自嘲,“這樣吧,你看我什麼值錢,拿走?或者,你覺得一夜情可以抵消一部分的話,也可以。”
果然,一句話激怒了男人,她的耳邊,男人的氣息如火,聲音卻冷如冰錐,“你對別的男人也這樣?”
許洛笙笑的更加燦爛,隻是那笑意,卻如同也破解不了眼底的冰層,“也不是,司總比較特殊,別人要比較好搞定。”
“這麼說,在黃總的床上逃下來找我,也是你手段的一種?”
“也不能這麼說,我不知道那個房間裏麵是你,如果知道……”許洛笙語氣一頓,眼底一片的黯然,如果知道是他,她真是寧願被強了也不會進去,“現在說的是咱們的事情,司總,你能不能不要發散話題?!”
司墨城眸底布滿陰霾,如果知道又會如何?她還能欣然被強?他猛地擒住她的下巴,“好,繼續‘咱們’剛才的話題,一夜情!”
“咱們”兩個字,音調極重,更像是一種嘲諷,許洛笙猛地瞪大眼睛,想說話,下巴疼的厲害。
“不過,能抵消多少,看你的表現!”
許洛笙“……”
第一次的時候,許洛笙覺得,司墨城就是故意懲罰她,生猛異常。
第二次的時候,她覺得這男人不是正常人,身邊那麼多女人圍著,還能跟禁欲多年一樣,完全不知道累。
第三次……她已經沒有知覺,睡了過去。
可她睡的並不踏實,在夢裏,過去的一切紛至遝來,擾亂的本已平靜的心。
三年前,家鄉地震,她逃跑的時候遇到了被石頭壓到的司墨城,救了他,她反而被落石劃傷了眼睛,從此世界一片灰暗。
可灰暗的世界裏,司墨城卻是她的光,無微不至的照顧她,甚至,他們私定終身,連結婚戒指也已經戴好,不料有一天,他失蹤了,再得到他的消息,卻是他要訂婚。
她不顧一切去找他,打聽之下去了他未婚妻林安萱的病房,可剛進去還沒說話,就被人按住,從此落了個殺人的罪名。
她驚惶不已,大聲喊著他的名字,可卻隻聽到,他涼薄沒有任何情意的音調,“送監獄吧。”
“阿城,我沒殺人,阿城!!”
許洛笙猛地睜開眼睛,伸出手,她碰到了一個小擺件,是一個木製品,雕刻的東西歪歪扭扭的,看不出什麼東西,隻是摩挲著上麵的紋路,許洛笙心裏一驚,當即看過去。
三年前,她眼睛看不到,設計夢不能實現,是司墨城讓她拿著木頭雕著玩,她雕刻了很久,才雕出來一件婚紗,那些紋路,她耗費心血,也刻在她的心裏。
既然恨不得她在監獄裏一輩子,為什麼還要留著這個?
難道……
虛掩的門,正好能聽到腳步聲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