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此！
司墨城原本以為，她不會承認。
可惜，她遠比他想的坦然。
第一次藥流沒成功，就選用慢性的辦法，難道，她就沒有想過她的身體，沒有想過孩子的命？
那麼，在沙灘上，她那副樣子，又是為了什麼？
司墨城看著她，可又像是突然看不懂她，隻覺得這清冷的外表，是為了可以隱藏什麼，掩蓋什麼。
“許洛笙，”他忽然輕出了一口氣，眼底有暗潮翻湧，卻又麵無表情，“你發過的誓，不算了？”
許洛笙愣了一下，不懂他什麼意思。
司墨城嘴角抿著，似乎在嗓子裏發出的聲音，低沉的像是能擰出水來，“下一次見麵，我不會留任何的餘地。”
“這話說的，像是司總以前念舊情了一樣。”許洛笙背對著他，一步比一步快，一步比一步堅定，單薄清冷的身影，終於慢慢消失在他的視野之中。
走廊的盡頭，聲控燈滅下去，周遭一片的暗沉。
寂靜的空氣裏，如冰雪在飄，吸氣聲都幾乎被凍住。
“安東……”他開口，燈亮，卻如何也驅散不了他臉上的晦暗，“去查一下當初給她做換眼角膜的醫生。”
之後，便是長久的沉默。
安東以為沒有其他吩咐要掛斷電話的時候，他忽然再次開口，“調查一下，她第一個孩子怎麼回事！”
許洛笙繞了個遠，去問了一下當時手術的值班護士，確定了一下孩子的事情，出來的時候，司墨城跟葉菲菲，還在門口。
兩個人相對著，嘴角都帶著笑，似乎在說什麼開心的事情。
她沒有過去，站在暗影之中，看著月光下登對的兩個人，心底要比寒霜還涼。
“阿城，孩子的名字，你想好了嗎？”葉菲菲看著男人搖頭，也不生氣，反而幸福地憧憬著，“皎皎明月，昭昭我心，如果有個女兒，就叫做皎皎，若是男孩，就叫昭昭怎麼樣？”
司墨城伸出手，輕輕的拂去了她額角的亂發，“你喜歡就好。”
葉菲菲笑意更深，貝齒閃著盈盈的光，襯托的她一張清秀的臉格外的好看。
皎皎明月，昭昭我心！
許洛笙捏緊了拳頭，她的設計案，就是以此為主題。
嗬，葉菲菲抄襲起來，真是越來越自然！
她的唇角，有血絲滲出來，用手背擦了幾下，等著他們的車消失，才走出來，看著天空的月輪，缺了一半，顯得格外的涼薄。
摸出手機，想了許久，終於還是下定了決心，撥出去電話，第一次，沒人接通，直到是撥打了第五次，才傳來對方慵懶低沉的音調。
“你好……”情緒起伏太厲害，她的聲音，略為的沙啞。
“不管你是誰介紹的，今晚我沒空。”聲音疏離冷淡，拒絕的格外幹脆，一副正人君子的做派。
“傅總，我想，你應該有興趣跟我合作。”她不在乎對方的話，反而一臉平靜。
那邊停頓了半刻，似乎多了幾分的興致，“你是許洛笙？”
“承蒙傅總還記得，”許洛笙開門見山，“你需要的設計我免費提供，但是希望你，借給我一筆錢。”
傅總笑出聲來，嘲弄的開口，“我對抄襲者，不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