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彎累了,躺在許洛笙的懷裏睡著了,而成成也躺在霍弋的懷裏睡了。
回到家,許洛笙接過兩個孩子,將他們放在小床上,她走出臥室。
隻見霍弋的襯衣上滿是成成留下的痕跡,說不出的滑稽,真真可以說是慘不忍睹,她歉意的笑笑:“你把襯衣脫下來,我給你洗洗吧。”
霍弋起身,他高大的身軀仿佛一下子填滿了整個客廳,顯得滿滿當當,他搖搖頭:“不用了,我自己回家收拾吧。”
其實,許洛笙也隻是客氣,霍弋真的將襯衣換下來,她反而又不知該如何了。
兩個人之間又沉默了,霍弋望著許洛笙的局促:“笙笙,別太難為自己,有什麼需要隨時給我打電話,我們是朋友。”
許洛笙心中有著難言的感動,她點點頭:“嗯。”
一直到許多年以後,許洛笙回憶起這天的場景,想起霍弋,她的心裏總有那麼一角是柔軟的。
霍弋離開了,空蕩的房間裏又變的異常的安靜,她看似賭氣的做法,實際上其實也是在給自己一個機會。
她離開司墨城,一樣可以好好的生活。
夜已深,明日的太陽不會因為哪個人的悲慘世界而停止升起,就像滄海桑田不會因為某一人之力而停止變遷。
司墨城現在在幹什麼,是不是正在某一個酒店,葉菲菲陪著他,兩人卿卿我我。
“嗬”自嘲的輕笑一聲。
人來人往中她始終是那個在博人一樂的小醜,看著別人臉上的快樂自以為自己也是快樂的,直到將所有的苦澀都咽下,心中再也沒有多餘的地方去承載,那些悲傷難過一股腦的湧出,才終於領會,她自始至終都不曾快樂。
既然如此,就沒有自欺欺人的必要了,當初的她愛司墨城入骨,現在的她已然心死,這一生若注定孤獨,那她願意百年孤寂。
長歎一口氣,將所有的燈熄滅,明天開始是新的一天,明天也應該是忙碌的一天,她還是那個自立自強的許洛笙…
霍弋一直站在樓下,直到燈熄滅,他才上車,他不是看不出許洛笙臉上的強顏歡笑,隻是有時候快樂是自己給的,別人賜予的都是祈求來的,她一直依賴著司墨城,驟然離開肯定不習慣,好在,時間是一個好東西,他有的是時間可以去等。
一個不眠夜牽扯著三個人。
司墨城辦公室裏的燈還沒有熄滅,隻要一想起別墅裏已經沒有了許洛笙,他的心就仿若被一隻巨大的手抓牢,喘不過氣。
家族是什麼,金錢是什麼,他從來都不在乎,直到遇到了許洛笙,他想給她好的生活,他想讓她在他的世界裏肆意。
於是,他對家族的勢力妥協,對金錢妥協,終究還是傷害了她。
她在哪?安東找遍了整個城市都沒有她的消息,她會否已經離開了有他的城市,和霍弋雙宿雙棲?
挫敗傳進腦海裏,他懊惱的狠狠揪住自己的頭發,終究自己還是以愛的名義傷害了她。
天終究亮了,新的一天也開始了,不管是心裏積攢了多少的垃圾,到這裏也總會要去麵對一天新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