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成成和彎彎長大的那一天,等到他們不會再因為自己這個母親而受到傷害,等到他們足夠堅強足夠明辨是非,她也就可以放下。
哪怕自己找一個地方孤獨終老,也沒有什麼好留戀。
夜已經深了,她躺在床上,有這漫漫長夜為伴,她不會像那些深閨宮格的女子淒淒怨怨,她有自己的想法,現在想想她恨不得時間可以更快一點,她也許就會看到生命的盡頭,盡管那個盡頭中隻有她自己。
將所有的情緒放空,她緩緩進入夢鄉,隻是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睡熟以後,一個人影躡手躡腳地走進臥室,看到她已然睡熟的臉,那人眼中的深情再也遮擋不住。
他將沾滿寒氣的衣服脫下,輕手輕腳上床,將她輕輕擁進懷裏。
許洛笙無意識之下,竟然回擁住他,芝蘭青桂的氣息闖進她的鼻息裏,讓她安心。
她如同貓兒一樣,在他心口蹭了蹭,安然的睡了過去。
就在剛才,司墨城被她這下意識的動作弄得渾身一僵,不敢動彈,他也隻有敢在午夜夢回,才敢來到她的身邊,才敢用這無聲的辦法來表達自己對她有多少深情在。
她知不知道根本無所謂,隻有他自己了解那就可以了。
望著她漸漸消瘦的臉,他知道自己終究是傷了她的心,但隻有這樣才能讓她死心離開,讓她不再在這場權力的漩渦中受到任何的傷害。
他父親的事,究竟是意外還是人為,沒有調查清楚他無法放下,身上擔了十幾年的擔子無法輕易的放下,明明知道凶手有可能是司瑾年,在沒有確鑿證據的情況下,他卻無法將他繩之以法。
現在的他如履薄冰,愛情親情究竟哪一方在他心目中才是最重,他難以衡量,現在的情況就是最好的決定,無論是對他,還是對她。
懷裏的人似是睡得不安穩輕輕晃動著自己的頭,她像是做了一個噩夢,臉上不安彷徨,眉頭緊緊的皺著。
司墨城輕輕拍著她的脊背,沒一會兒,她就變得安分下來靜靜的睡了過去。
他能給她的,現在,也隻有這些而已。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天空也露出一絲絲魚肚白,司墨城從床上站起,最後深深望了一眼床上躺著的人,狠心離去。
現在的他感覺自己就像那隻過街老鼠,也隻有在夜深人靜之後才敢出門尋找食物,他不求有人能夠懂他,隻希望,當一切塵埃落定,許洛笙不會恨他,他對她的愛,對她的保護也隻能到此。
……
一年一度的國際服裝大會又要開始了,這屆的服裝大會與往屆的不同,這屆服裝大會結束以後,獲勝的就能得到服裝大會主席的稱號,這個含金量很高的榮譽,司瑾年自然是不能錯過。
這一次,輸贏就等於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