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宋思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知為何心中莫名一痛。

男人似乎也注意到了她眼中的不舍,眼中閃過了一抹玩味,從她身上下來,側躺在她的身邊,宋思鳶瞬間羞紅了臉,目光也閃躲開,引起了男人的不滿。

他用手指挑起了麵前女人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的眼睛,半晌之後淡淡開口,語氣中似乎帶著一點似有若無的失望,“那份契約,你一個字都沒看懂?”

宋思鳶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卻還是點了點頭,“方秘書說不懂的地方可以問……”

然而男人並沒有聽完她的話,隻是徑直朝著浴室走去,再次出現在她麵前時,已經衣著整齊,“舉辦婚禮,參加葬禮,照顧顧婉,不準再嫁,做好這三件事,你想要什麼就有什麼。”

留下這句話後,男人轉身就離開了房間。

再次見到他,是在三天後的婚禮上,宋思鳶一襲白色婚紗,麵色恬淡,懷抱一束捧花緩緩走進禮堂,外婆的手術很成功,剛才醒來還和她通了電話,她沒理由拒絕這門婚事。

何況,她也不討厭那個男人。

他西裝革履的坐在輪椅上,臉色十分蒼白,氣質卻要柔和許多,如果不是那張讓人過目不忘的臉,宋思鳶幾乎要認為麵前輪椅上的與那晚遇見的其實是兩個人。

婚禮很簡單,交換完戒指後,男人深深地看了一眼宋思鳶,緩緩閉上了眼睛。

來參加婚禮的人似乎早都知道這件事情,場麵沒有出現任何的混亂,宋思鳶明白了為什麼他說是三件事,在方秘書有條不紊的主持下,婚禮與葬禮同時進行。

身邊的人再也沒有睜開過眼睛,宋思鳶握著他逐漸冰冷的手,第一次從心底認同了那份她迫不得已簽下的契約,不論如何,答應的事情總是要做到的。

葬禮結束後,方秘書就走了,宋思鳶看著陰沉的天空,明明隻過了三天,卻漫長的像是三個世紀,帶她入夢的人都離開了,這個夢卻依舊沒有醒。

“你是宋思鳶麼?”一個軟軟糯糯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宋思鳶回過頭,看見了一個隻有三四歲的小女孩,扯著她的衣服,精致的小臉像極了那個男人,她點了點頭。

“我是顧婉,爸爸昨晚告訴我,讓我來這裏接你回家。”

陰沉的天空在這句話後終於落下了大雨,宋思鳶一直強忍的眼淚也順勢而落,她看著墓碑上的照片,蹲下來一把抱住了那個小小的身體,似乎這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依靠。

走在醉金灣的大街上,宋思鳶才發現這座偏遠的海邊小鎮,完全不像是外界傳說中的那樣破敗不堪,不僅一切設施都堪比世界上最發達的地區,大街上更是豪車美女如雲。

顧老師留下的房子就在卡斯娜學院的後山,除了房子,他還給宋思鳶留下了五千萬,在這個紙醉金迷的地區,五千萬算不上很多,但如果僅是生活,那倒綽綽有餘。

懷著迎接新生活的心情,宋思鳶坐在了卡斯娜學院的教室裏,但讓她沒想到的是,上學的第一天,新生活就給她來了一個下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