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鳶的眼淚順著白皙的臉龐滑落在日記的扉頁,暈染開母親娟秀的字跡。
——唐敏。
宋思鳶突然覺著全身的血液都涼透了,如果她沒記錯,母親的名字是叫夏敏,然而在日記本的扉頁,那兩個精美的字符,翻譯過來就是唐敏。
難道是巧合?不,這種巧合的可能性太低。
宋思鳶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母親究竟寫了什麼,隻是顫抖的手指在紙頁上翻了幾下,都沒有成功,她幹脆隨便翻到了最後,映入眼簾的是一張老照片。
母親長發垂肩,眉目如畫,站在一個湖泊前,湖水在她身後開出了大朵的蓮花。
在醉金灣生活了四年,宋思鳶太清楚這樣的蓮花意味著什麼,在那個沒有後期合成的年代,能出現這樣的場景,隻能意味著,這就是二十年前消失的水係能力。
“你在幹什麼。”
一股寒意朝著宋思鳶襲來,慕景琛沉著一張臉走近,一把從她手中抽走了那本日記,冰冷的聲音透著絲絲逼人的寒意,“沒有人告訴你這裏是禁地?未經允許不準入內。”
宋思鳶顧不上他語氣中的壓迫,她的眼睛緊盯著被他拿走的那本日記,“還給我。”
“還?”慕景琛眉梢上挑,眼中卻並未出現玩味的笑意,而是透著濃厚的寒氣,語氣也染上了幾分威脅,“你最好搞清楚你現在在哪裏。”
宋思鳶當然知道自己現在在傳說中的總統府,在慕景琛口中的禁地,但這些她現在都顧不上了,她隻知道他手中拿著的是母親的日記,“那是我母親的東西,怎麼會在這裏?”
她甜美的外表看似軟弱可欺,一雙清澈的眼睛卻透著決不讓步的堅決,毫不畏懼地迎上了慕景琛帶著寒意的目光,又重複了一遍,“請你把它還給我。”
“滾出去。”
慕景琛捏緊了手中的日記,終於還是對著麵前的女人下了命令。
宋思鳶眉頭緊蹙,這個男人,終究不是她記憶中的那個人,她唇邊勾起了一抹諷刺的笑意,“你現在的樣子,在我眼中與葉紫桐和陸小雪完全沒有區別。”
慕景琛當然沒有錯過她臉上不可置信的表情,也聽出了她不知是在自嘲還是嘲諷自己的語氣,心中狠狠地抽痛了一下,卻若無其事地掩飾了過去。
“身為普通人就應該有自知之明。”
是麼?宋思鳶眼中閃過了一抹痛意,自己拚命努力了四年,為的就是能在自嘲是個普通人的時候,還能多那麼幾分底氣,但麵前的男人,輕描淡寫地抹殺了這一切。
讓自己從遇見他之後,所有的驕傲與自尊,頓時成為了一個笑話。
“既然我隻是一個普通人,那您在害怕什麼呢?”宋思鳶抬頭直視著他的眼睛,步步緊逼道,“您怕一個普通人的日記?還是怕水係術消失背後的秘密!”
慕景琛微微一怔,他不相信短短的幾分鍾,麵前的女人就能看到這段隱晦的曆史,但她竟然能從一張照片就看出已經消失水係秘術,看來她這四年也不是隻學會了花錢。
“我不知道您和您哥哥四年前,把我帶到醉金灣是為了什麼?但我想應該不隻是幫他照顧孩子那麼簡單吧?”宋思鳶從慕景琛拿出契約時,就確定了這個想法。
“如果我說事實就是這麼簡單呢?”慕景琛揉了揉太陽穴,他完全沒有想到麵前這個小女人竟然還有這樣咄咄逼人的一麵,甚至拿出了他對付女人的常用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