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宋思鳶分道揚鑣後的冷夕月,其實在宋思鳶走後,他一直不斷回頭看著,腳下的步伐一點點放慢,不停巴望著。但是宋思鳶離去的背影毅然決然,直到她徹底消失在自己的視線內,冷夕月都沒有等到她的回頭。
也許以後也是這樣了吧,即使在那個十字路口,繼續等待多久,它也永遠隻是紅燈,永遠過不去。自己隻能一點點看著宋思鳶逐漸脫離視線範圍,朝另一個方向漸行漸遠,再無後會有期。
天色陰沉下來,夜幕當空,零落的幾顆星子掛在上麵,閃著微弱的光芒。從酒吧走出來的冷夕月手裏還拿著喝了剩下半瓶的啤酒搖搖晃晃地,認出是冷夕月的酒保攔住他,擔憂地詢問著冷夕月需不需要叫人來送他回家。
冷夕月一把把酒保推開,嘴裏瘋言瘋語地虛浮著步子朝家裏的方向走去。夜已深,冷風卷著落滿一地的殘葉,風的溫度把冷夕月已經喝得大醉的思路漸漸吹散。冷夕月苦笑著,把剩下的半瓶酒扔進了垃圾桶。
回到家裏,身上的酒氣已經散地差不多了,但還是可以從他的眼神裏可以看出來醉意。冷父坐在客廳,看著報紙。在聽到門響以後,叫住了冷夕月。
“站住,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冷父放下報紙,把煙屁股撚滅在煙灰缸,等著冷夕月開口。
良久,冷夕月沒有出聲,解開了自己的外套扣子,忽視父親的質問,就要直接上樓。
冷夕月的腳步聲再次響起,讓冷父的火再次被點燃。“我問你話呢,你沒聽見嗎?夕月。你今天是不是已經見過宋思鳶了?你是真把我的話都當成耳邊風了啊,你是不是忘了你是冷家的人!你的責任是什麼,你有沒有放在心裏。”
冷父的話讓冷夕月停住了腳步,冷冷回應道:“是,沒錯,我是今天去見了宋思鳶。我想確認她現在過得還好不好,隻是出於朋友的關心。”
“你,我看你現在是誠心和我作對!”冷父氣急,站起身來,朝冷夕月走去,兩個人隻有三步之隔。父子之間的無硝煙的戰爭再次燃起。
冷夕月冷笑著轉過身,看著自家麵前一副恨鐵不成鋼樣子的冷父,直接反駁道:“我誠心和您作對?你考慮過我沒有?當初,如果不是因為你和慕景琛的阻攔,我早就把宋思鳶帶走了!現在呢,我還剩下什麼?那個破公司嗎?”
冷夕月憤憤指著門口:“這個家門,我現在其實一點也不想進。我感受不到任何家庭的感覺!你們從來不會過問我的意見,從來不會,先斬後奏都是你們幹的事情,我這樣做也是跟你們學的。”
冷夕月攤手,臉上的表情像是一個陌生人和自己對峙,冷父啞口無言,不知道該怎麼和兒子繼續對話。他也很想像平常人家那樣,可以和自己的孩子靜坐下來談談心。到底自己和兒子之間的感情,什麼時候變成這個模樣。
自己和夕月的母親確實一直望子成龍,但他們隻是好意想要給冷夕月鋪墊好以後成長的道路,畢竟自己遲早都會老去,到時候,冷家就是冷夕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