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天氣,外麵的寒氣很重。
傅北城驅車從沈玉芬家裏出來之後,便將車子開到了酒店樓下。
仰頭凝視著燈火通明的酒店大樓,伸手拿出煙盒為自己點燃一顆煙,明滅的煙頭像極了他眼底的情緒。
這樣的夜晚,適合思念。
傅北城一直盯著上麵,他不知道哪一個房間是喬若夏的,但今晚卻是這三年裏,他離她最近,最靜,最最安心的一晚。
雖然白天的那一幕,幾乎快要刺瞎掉他的眼睛,但他知道,是他弄丟了她,所以這些罪,他得受著。
讓他沒料到的是,江美穗竟然大膽到拿那件事來騙他。
他深邃眸子的盯著酒店大樓,煙頭在指尖燃燒,他想那個女人,日想夜想,想的他心肝脾肺腎都在疼,當年她走之後,他的胃就落下了病根,他沒有去治療,留著那個胃病,仿佛在提醒他當年經曆的一切。
而隻要每次胃痛的時候,他的腦海裏都會閃爍出那個女人的麵孔,每閃一次,他的胃便疼幾分。
一顆煙燃燒完了,他又點燃一顆,繼續盯著酒店大樓上方,昨天夜裏已經一夜未睡,今天依然沒有睡意,任由煙霧迷離了他的雙眸。
三年啊,足夠一個人忘記另外一個人,也足夠開始一段新的感情。
可是,夠不夠一個女人從他的心裏走出去,讓另外一個女人住進來呢?
三年前的他或許能給出答案,三年後,他還真的給不了。
翌日,喬若夏從酒店裏出來,竟意外的在酒店門口撞見一個人。
他的車霸道的停在酒店門口,而他,則靠在車門那裏抽著煙,腳下麵已經落了不知道多少根煙頭。
看到喬若夏從旋轉門裏出來,他將煙頭扔到地上,抬腳狠狠的踩了一下,然後看向她。
“上車。”
喬若夏警惕的看著傅北城,問:“不好意思,嚴先生安排的有專車。”
傅北城一把捉住她的手臂,霸道的口吻說:“我說送你就送你,非要跟我分的這麼清?”
喬若夏一臉嘲諷的看著他說:“傅北城,我們已經離婚了,男女授受不親,這句話你沒聽說過?”
傅北城心口一噎,一股澀然從心底升起,他抓著她的手沒放,說:“上車!”
強壓之下,喬若夏隻好上了他的車,聞到車裏刺鼻的煙味兒,她皺起眉頭,“你到底抽了多少煙?”
“兩盒吧。”傅北城淡淡道,心裏卻因為她的那句嚴先生的專車亂了。
喬若夏看了他一眼,他眉眼裏掩飾不住的疲倦,她別開視線,沒有吭聲。
“孩子呢?”傅北城係上安全帶問。
“在睡覺。”喬若夏沒有情緒的聲音回答。
傅北城默然,“吃早餐了嗎?”
喬若夏猛然轉過身看著傅北城,皺著眉頭,說:“傅北城,我說你到底想幹嘛啊?大清早的在這裏等著,不是又想來搶我孩子吧?”
傅北城麵色一沉,沒有繼續這個問題,而是說:“那件事,謝謝你。”
喬若夏嗤笑一聲:“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就不用再提了,對我來說,過去的所有種種全部爛死在我的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