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財務部門外的時候,林雷總算是放開了我。
“鑰匙還給我。”一邊摸著自己飽經摧殘的脖子,我朝林雷不停地飛眼刀,恨不能把他剛才提住我衣領的手給剁下來。
“哼,就你這點小把戲,還想找到什麼證據?”林雷丟了一記白眼給我,鑰匙也順道還給了我,轉身就要走。
我正準備開口叫住他,誰知這個家夥竟然又回來了,我尷尬地放下手,“你是不是有什麼發現了?還不信我說的話,怎麼樣,剛才是不是用我手機照了證據?”
沒有回應我的話,林雷轉身到監控處的死角,一個眼刀飛過來,我就自動靠邊站了。借著手長胳膊長的優勢,林雷把監控又打開了。
“沒事不要總在公司晃蕩,下班就趕緊回去。”林雷說完這句話,就真的頭也不回的走了,留下一肚子疑問的我。
不過我倒是不在意他用我的手機做了什麼,原本這些不幹淨的東西就不是我想招惹的,現在既然有人替我出麵,那何樂而不為呢?
可是轉念一想,扶搖的實體正在逐漸消散……這麼下去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幫他找齊三魂七魄,送他離開……
“真是煩死了。”默默念叨了一句,我轉身就回辦公室拿了外套,打車回家。
今天不加班,扶搖又暫時沒有實體,所以我在家附近的超市買了一個人份的食材,準備好好犒勞一下最近辛苦的自己。
回家之後照例喊了兩聲,卻沒聽見扶搖回應。昨晚他的狀態就不怎麼好,可能是因為實體忽來忽散的,他也沒心情再出來跟我鬥嘴了吧,正好,樂得清靜。
懶床的習慣一時半會兒沒有扶搖出麵,我是改不掉的,所以再三確定十個鬧鍾調好了之後,我這才鑽進被窩。
好幾天沒做夢的我,根本沒想到就在這個平靜的不能再平靜的夜晚,竟然又夢見了同樣的場景。
恢弘的宮殿,燙金的衣角,還有那雙黑色的靴子……漫天的血色籠罩在整片天空,留給我的隻是無盡的悲傷和痛入骨髓的仇恨。
“安顏,從今往後,你就是我一個人的了,跟我走吧。”烏黑的靴子朝我靠近,一隻蒼白瘦削的手朝我遞了過來。
就在我鬼使神差將要把手放上去的時候,身後傳來扶搖的痛呼:“不要,小心啊!”
“轟——”地一聲,窗外打了一個響雷,眼前的一切都變成了我最熟悉的樣子。睜眼一看,我還躺在臥室的床上,隻有窗口的紗簾被湧進來的風吹拂起來,淩亂地飄蕩著。
我下意識地在四周看了一圈,可是根本就沒有扶搖的影子,甚至連薄荷味的涼意都不存在。也是啊,哪兒能那麼幸運呢,每次做噩夢都會有他陪在身邊。苦笑了一下,將要吐口的兩個字被我硬生生咽了回去。
就這麼過了一周左右的樣子,我幾乎連一絲一毫扶搖的氣息都沒有感受到。雖然有點高興,也許這樣子我就能擺脫扶搖,從此過上正常人的生活了。可是沒想到一個誤打誤撞的包裹,卻讓我徹底死了這份心。
白天在辦公室做報表的時候,前台的小姑娘給我送來一個包裹。上麵的收件人雖然寫的是我的名字,但是那個手機號碼,分明就是林雷的。
別人可能不知道,但是前幾天林雷用過我的手機之後,電話本裏就多了一個沒有存名字的手機號碼,我查過地址,是本市的,而且我還問過小妃,證實這就是林雷的手機號。
這就更加奇怪了,為什麼林雷的包裹會填上我的名字被寄到子茂公司裏來?不知道為什麼,我心裏隱隱覺得扶搖消失這件事情,跟林雷脫不了幹係。
我沒有立刻拆開包裹,而是等著大家都下班走了之後,一個人在衛生間偷偷拆了開來。奇怪的很,裏麵隻不過是一隻小小的黑色U盤,可是包裝袋和包裝盒卻是一層又一層地裹著,跟不要錢似的。
寄件人那一欄是空的,我根本無從知道這個快件究竟是誰寄過來的,所以隻好先打電話給了林雷。
隻是開始幾個電話,都是在通話中,根本就打不進去。我手裏還有幾個案子今晚要回去核對,再磨蹭就打不著出租車了,焦急之下,我隻好先打車去了林雷所在的警局。
屋漏偏逢連夜雨,我到警局的時候被告知,就在前五分鍾警局的人就都下班了,林雷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