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張可望下旨令成都上下戒嚴之後,把守城門的各個將官便成了最忙碌的人。
按照張可望的意思,在這一特殊階段成都城隻許入不許出,且對入城的人要進行嚴格的篩查,發現可疑的人立即上報。
其實張可望原本的意思是連入城都不許的,但礙於一些壓力隻能退而求其次了。
饒是如此,西軍對於入城的人也有極為嚴格的要求、限製,普通百姓也是不可能混入城中的。
把守南城的將官叫魏嗣南,是張可望麾下的心腹大將。
他當然明白清軍隨時可能對成都發起猛攻,這種時候自然要賠上一萬個小心。
對於入城人員的篩查他甚至會親自過問,確保萬無一失。
卻說這日晌午,魏嗣南正在城樓中打盹,模模糊糊間聽到一小兵在向他稟奏。
魏嗣南睜開眼睛囫圇個抹了把臉,啐罵道:“老子不是說了嗎,別他娘的在老子睡覺的時候打攪。你他娘的是沒長耳朵還是沒長腦子?”
那小兵嚇得縮了縮脖子道:“魏總爺,是和尚...一群和尚要進城。小的們不敢自作主張,特來請示。”
“和尚?”
魏嗣南愣了一愣,顯然沒有反應過來為啥會有這麼多和尚要進城。
“這他娘的是咋回事,這些和尚急著去取經嗎?”
他做過很多預案和設想,惟獨沒有把這種情況考慮進去。
一時竟然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您要不要親自去看看?”
“看,當然要看!”
魏嗣南一拍腦袋,也顧不得許多隨便扯上一條褲子蹬了靴子便朝外走去。
一路經由馬道下了城牆,魏嗣南邁著方步來到城門前。
一眾兵卒見了魏嗣南便跟哈皮狗見了主人一樣媚笑著迎上前去。
“哎呦,魏總爺,您怎麼來了?”
魏嗣南狠狠瞪了他們一眼道:“少他娘的在這拍老子的馬屁,那些禿驢呢?”
“哎呀,原來您都知道了,在這邊,您快請。”
魏嗣南哼了一聲在眾兵卒的簇擁下穿過門洞來到城外。
隻見幾十名身披袈裟的僧人聚集在城門口,口中還不住的念著經文。
“就是這些人?”
魏嗣南嘴角一扯問道。
“對,就是這些人!他們說是來城中傳授佛法的。”
傳授佛法?
呸,傳授佛法若是能夠使人變善,還要律法作甚。
他魏嗣南隻知道要想讓老百姓聽話就得拳頭硬,刀子利。
若是百姓不聽話便一通老拳打上去,打碎幾顆門牙,打的他們鼻青臉腫。
這樣他們就怕了,就服了,就不敢鬧事了。
若是還不行就抽一口快刀剁下幾顆人頭來,殺人以立威。
去他娘的佛法,靠念念經文就能使人向善?鬼才信。
“你們是從哪兒來的,來成都做什麼?”
魏嗣南掃了一遍這些和尚,用十分倨傲的語氣問道。
“啟稟大人,我們是雲南大覺寺的僧人,來成都是為了講經。”
為首一個四十來歲的僧人站出半步來,雙手合十衝魏嗣南行了一禮。
“大覺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