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對朱由榔當然不陌生,此人乃是神宗皇帝的親孫子,可謂嫡係血脈。是以在原本曆史中朱由榔才能在隆武帝已然稱帝的情況下後來居上奪取帝位。
但這是在原本曆史中,崇禎三個太子都不知所蹤的情況下。
而在這個時空,有朱慈烺這個崇禎正牌太子在,無論如何也輪不到朱由榔啊。
這個桂王有這麼大的動作,除了膽子挺大外肯定有人唆使和支持。
相比較於震怒,朱慈烺更想查出是誰在背後推波助瀾。
野心從來都是一劑可怕的毒藥,如果朱由榔真的準備發動叛亂,對大明如今的大好形勢無異於一個嚴重的打擊。
要知道現在大明內部可是總體團結一致對外的。朱由榔來這麼一出,萬一被有心人利用後果直是不堪設想。
處理這種事情節奏很重要,用朱慈烺的話說就是要穩準狠,不能有一絲一毫的猶豫。
朱慈烺深吸了一口氣衝韓讚周吩咐道:“叫軍情司的人徹查此事,朕倒要看看是誰在背後唆使桂王謀逆。”
韓讚周聞言大喜,連聲應道:“奴婢遵命。”
天子把這麼重要一件事交給內廠來辦,證明在天子心目中內廠才是最重要的情報機構。東廠和錦衣衛已經被內廠遠遠的甩在身後了。
他隻要把這件事辦好了,在天子心目中的地位將會再次上升,趕上甚至趕超劉傳宗也不是不可能的。
劉傳宗固然是東宮嫡係出身,但內廷終究還是要看能力的。
如果自己用起來順手,陛下為何還要選別人?
朱慈烺頓時覺得有些疲乏,擺了擺手道:“都退下吧,朕想一個人休息一下。”
“奴婢告退!”
劉傳宗和韓讚周相繼說道。
二人出了暖閣對視了一眼,然後各自冷哼一聲揚長而去。
...
...
廣西,梧州。
桂王朱由榔在王府的高閣之中遠眺,遠處是連綿的山巒。
廣西的山都不高,給人一種很平庸的感覺。
但離得近了才發現山還是山,人與之相比就如同螻蟻一般。
親王與皇帝相比又何嚐不是如此呢?
親王在萬民眼中是高高在上的千歲,可在皇帝眼中不過是一個可以隨意處置的宗室。
削藩說削就削了。
這便也罷了。偏偏還要被養豬一樣的圈禁在封地,一步也不能離開。
藩王們除了在王府裏行樂做那男女之事外別無選擇。
這也是大多數藩王子孫滿堂,人丁興旺的原因。
不過朱由榔是個例外。男女之事雖然美妙,但相比較於權力還是差的太多。
假如有朝一日能夠登上大位,那種主宰天下生殺予奪的感覺一定會讓他發狂的。
他剛剛襲封王爵不久,本該是老老實實的在封地待著,可前不久瞿巡撫的一番話讓他本就不安分的心躁動了起來。
瞿式耜是廣西巡撫,他的支持給了朱由榔很大的信心。
隻是廣西畢竟隻是一隅之地。雖說現在北地失了大半,但大明朝廷畢竟還擁有半壁江山。
以一隅之地對抗半個天下,怎麼看都像是螳臂當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