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聾啞穀雖不近,但也還在那河南界內,一條入山的小道上,樂毅陽幾人下了馬車往山內走去。
“前麵入口進去便是師父隱居的地方了。”薛慕華在前麵帶路,樂毅陽三人自然跟上。
進入穀口後,便是見到了一開闊地,四周環山,卻有一山泉小渠從中流過,小渠上建了石橋,石橋另一端靠山一邊,則是分布了十幾間茅廬。而在空地上卻是擺了一個石桌,此時正有人在對弈,邊上站了不少人。卻是也注意到了薛慕華和樂毅陽等人的到來。
樂毅陽放眼望去,卻是能輕鬆認出來,坐在木車的段延慶為首的四大惡人,一身華貴公子哥服飾的慕容複以及四大家臣,阿碧。少林玄難大師以及樊少皇麵貌的虛竹還有幾個僧人。搖著羽扇,一頭白發白須的丁春秋以及一眾隨從。還有零零散散的一眾江湖人士樂毅陽倒是不太認識。
樂毅陽見段延慶身邊的嶽老三一直往雲中鶴身後藏,似乎在躲著自己的目光,心中不由一陣好笑,也不說破。
此時坐在蘇星河對麵的段譽已經棄子認輸,站起身來行禮道,“晚輩棋力不勝,卻是破不了這殘局,前輩見笑了。”
那蘇星河聞言卻是笑著還禮,貌若聾啞,沒有說話,心中卻是暗道可惜,如段譽般能下上十幾子的,這麼多年來還是第一個,可惜終究還是破不了這局。
“表妹,你怎麼來了?”慕容複看見王語嫣過來,忙迎了上來,自杏子林一戰敗於樂毅陽手上,慕容複害怕王語嫣會有什麼變數,便一直在暗查王語嫣下落。
“表哥。”王語嫣行禮招呼道,卻是已然沒有了慕容複想象中的那種依賴感。
大庭廣眾之下,慕容複也不好多說,隻好皺眉站在一旁。
“樂兄,王姑娘,你們也來啦?”卻是段譽剛剛結束對弈,看見了樂毅陽王語嫣過來,急忙跑了過來打招呼,正想跟王語嫣攀談,卻是突然想到了王語嫣大概率是自己妹妹這一層,登時又覺得難以張嘴,隻得呆呆的站在一旁。
王語嫣卻是因為要跟慕容複和段譽還禮,沒能跟上樂毅陽的腳步,畢竟臉皮薄,隻得站在阿碧身邊不再往前走,卻是讓慕容複暗暗鬆了口氣。
那薛慕華趁著剛剛對弈結束機會走到了蘇星河身邊,俯身對著蘇星河耳語了一番,蘇星河眼睛朝著樂毅陽細細看了一眼,旋即一亮,正要起身說話,卻是發現那段延慶已然坐下來,要挑戰珍瓏棋局。蘇星河無奈隻能繼續坐下。
“師傅前段日子廣發英雄帖,邀請天下英雄對弈,想不到今日我們過來正好趕上。”
薛慕華重新回到樂毅陽身邊,輕聲說道。
“請問施主可是薛神醫?我家師叔祖中了丁老....丁施主的毒,還望薛神醫慈悲解救。”
卻是那虛竹從玄難口中得知這人就是薛神醫,急忙過來求醫。
樂毅陽看了看正在對弈的段延慶,又看了看虛竹,仔細回憶起這段延慶被棋局所迷惑,後來卻是因為虛竹的胡亂落子得救,索性就暗助虛竹通關。
“玄難大師乃是少林高僧,你帶他們去尋一地方解毒便是。”樂毅陽卻是想著早早將這意外因素打發了了事,免得多生事端。隨即拍了拍虛竹肩膀收了星光說道,“你帶上你師叔祖跟他去就是,保管無事。”
那丁春秋原本也在棋局不遠關觀弈,卻是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看到樂毅陽對薛慕華頤指氣使的樣子,不免有些疑惑,再看樂毅陽似笑非笑的看了自己一眼,不由得眉頭大皺。
樂毅陽卻是不再關注丁春秋,而是開始靜靜的看著場上的珍瓏棋局。領口上夾的一粒微型攝像頭正給腰帶裏的手機傳輸著畫麵。
“畫麵清晰,正在實時分析對局。”
而此時段延慶卻是剛剛拿起第一顆棋子落下,蘇星河麵露笑容的跟了一子。兩人一子一子下去,到了第十幾手的時候,卻是速度越來越慢。樂毅陽自己不懂圍棋,但此時卻是笑意滿滿,隻因沒當蘇星河落子之後,耳中就會傳來紅後的對應落子方案,而且速度一直就沒有變過,往往剛落子便會傳來指示,有的對策跟段延慶的決斷一致,有的卻又是不同。
而此時的段延慶已經下到了20手,論棋力已經碾壓段譽很多,但終究發現自己的大龍被困,無法衝出,內心越來越焦躁,不知怎得就想起了,那場叛亂,自己父王被殺,而自己艱難逃出皇宮如喪家之犬一般。這麼多年大仇難報,卻是聽見了父親責備,還不如自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