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居所離得近,所以我和冥冥並沒有一起走太久。到達後,我詢問冥冥姐是否進來坐坐,她拒絕了。
冥冥說她有事情,我就沒繼續留。
我十分適應獨居的生活,獨居會擴大孤獨感,但不完全意味著孤獨。
隔天的時候,我去了偵探社。
“或。”亂步眯著眼朝向我,又扭頭去看與謝野晶子,“與謝野,我就說了,或會來的。”
與謝野晶子扶住額頭:“那好吧,亂步先生。”
我問:“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亂步先生要外出。”與謝野晶子聳肩。
“沒問題,晶子小姐。”我先口答應下來,繼而問道:“委托嗎?”
“不。”與謝野晶子一本正經地否認了我的猜測,“隻是單純的……”
“要去買吃的了,或。”亂步接話,卡的點簡直完美。
我:“……”
是我想多了。
“得麻煩你了,枝川。”
“沒關係,晶子小姐。”
不管是什麼,我一向都非常樂意為武裝偵探社的事務處理出一份自己的力,平日裏有時的清閑生活反而會搞得我不自在。
江戶川亂步喊道:“走了,或。”
名偵探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門邊,穿戴著整整齊齊的偵探服。
“好的。”我回應道,然後扭頭看與謝野晶子,“我得走了,晶子小姐。”
她叮囑道:“當心點。”
“我會的,放心吧。”
和亂步一起出門時,我的人物主要就在於領路。
嗯……因為亂步很容易迷路,也很能迷路。
我倆逛個遊樂園都能中途走散了,最後還得靠廣播呐喊——
“請枝川或先生立馬來廣播站,江戶川亂步小朋友正在這裏等您。”
我當時:“?”
你想想應該就明白了亂步的路癡程度。
而我就與亂步完全相反了。
要知道,沒有人比我更了解橫濱這句話可不是白說的。
所以迷路?
不存在的。
我和亂步滿載而歸。
“或。”回偵探社的途中,亂步扯了扯我的衣角。
“怎麼了?亂步先生。”我非常配合地停下,發出疑問的眼神。
亂步指了指街邊,“
名偵探想去買可麗餅。”
“可以啊,去吧。”我欣然答應了。
“但是,”我低頭看了眼我滿滿當當的雙手,“可能得亂步先生你自己去買,沒關係吧?”
“唔,沒關係。”亂步緩緩搖了搖頭,然後問我:“或需要一份嗎?”
我感覺我可能笑得跟那種兒子(?)終於長大了的老父親一樣:“我很感謝亂步先生的好意,但是不用哦。”
“那就算或之後反悔了說要吃我也不會給你我的。”
我哭笑不得:“我不會反悔的。”而且這種事情會反悔的隻有亂步先生你吧。
亂步攥著錢蹦躂著去買可麗餅了,我就站在店門前一段距離等待著。
身後是橫濱的街道,車來車往的,不時還響起鳴笛聲。
現在是春夏交織的季節,遠遠不能說冷,但也談不上熱,是令人十分舒服的時段。
街邊的樹木樹葉繁茂,風拂過之時便會觸碰拍打,沙沙作響,偶爾會有鳥停落枝頭,不久就又喳喳地撲棱著翅膀飛走了。
可麗餅店的旁邊十幾米初是座海拔比較高的鍾樓,正好在街道的轉角處,外麵的牆壁被塗成了磚紅色,在一眾銀白建築中十分顯眼,再加上挺拔的身姿,我一眼就注意到它了。
“或!名偵探回來啦!”幾分鍾後,亂步手拿著一份可麗餅興致滿滿地快步走來。
而他身邊的服務員小姐正在大喊:“小朋友!你的找零!”
然後亂步走了幾步停了下來,估計是剛意識到店員可能在喊他,他回頭看了一眼,確認了之後又跑了回去,接住了邊角被服務員小姐捏在指間的零錢。
“或!名偵探又回來啦!”
他把零錢塞給了我,自己一個人快樂地挖了一口鮮奶油。
如果不是騰不出手,我大概會拍拍亂步的腦袋。
“那就走吧。”末了,我又補充了一句:“記得跟緊我,名偵探先生。”
我和亂步剛走了沒幾步——是真的沒幾步,就連前麵的馬路都沒穿過。
“嘭。”
我聽見了震耳欲聾的一聲響,像什麼炸開了一樣。
然後是比較厚重的一聲“——嘭。”
這一聲我隱約感覺到了,是重物落地的聲音,同時伴隨著些微清脆尖銳的小聲音。
接連
兩聲,連接極短,距離極近,響聲極大,一瞬間我都覺得我要聾了。
揚起的煙塵使我無法判斷具體情況,我迅速想起了亂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