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也不能全怪芳兒和莞兒,葉家姑娘本就沒有什麼規矩,她同三丫頭是嫡親的表姐妹,在一起打打鬧鬧,芳兒也不好過分製止,如今失手受了傷,怪得誰來……”刁氏看著女兒跪在地上,心疼的不行,連忙上前為女兒分辨道。
“住嘴!”秦老太太瞪了刁氏一眼,“都是你平日裏慣著芳丫頭,才把她慣得無法無天不分輕重。教壞了我的孫女,一會兒我再和你算賬!”
刁氏被罵得一愣,她嫁進秦府這麼多年,還從沒被秦老太太罵得這樣狠,頓時臉上一陣紅一陣白,訕訕地閉了嘴,心中卻把那始作俑者罵了無數遍。
要不是葉寶珠那個小賤人,她何至於受這般羞辱?
秦老太太暫時管不著刁氏,隻是看著地上的秦若芳和張莞,痛心地道:“你們兩個是什麼身份?寶丫頭是什麼身份?也就是如今你們年紀小,還能在一起相處幾日,以後,隻有她不如你們的,再沒有越過你們去的!你們倆何必跟她斤斤計較?傷不傷她都是小事,若是因此壞了自己的名聲,那才是大事。你們怎麼就想不明白?”
秦老太太的話總結起來,就是一個意思,秦若芳和張莞都是高貴的玉瓶,葉寶珠不過是隻老鼠,實在沒必要為了一隻老鼠傷了玉瓶,所以玉瓶要自重,不要和老鼠一般見識。
但是秦老太太畢竟老了,她已經從豆蔻之年走過去太多的時光,已然忘記了小姑娘們在意的事情,同大人們在意的事情完全不一樣。
在大人們看來完全不必要爭的東西,在小姑娘眼裏卻是性命攸關,比如美名,比如寵愛,比如一個未來嫂子的可能。
“祖母,您也說葉寶珠的身份不能和我們比,為何還讓我們同她來往呢?”秦若芳不服氣地道。
這其中當然是有緣由的,隻是,小孩子們還沒必要知道那麼多!
秦老太太冷笑一聲:“芳丫頭,祖母說的話,你不願意聽是不是?”
刁氏雖然挨了一頓排揎不敢開口,但聽到婆母這冷冷的語氣,也知道要糟,連忙用眼神示意女兒服軟。
但秦若芳此時頭腦發熱,根本沒看見她娘的苦心暗號,梗著脖子就要說話,卻覺得自己的袖子被人猛得一拉,頓時回過神來,再看上首秦老太太沒了笑意的麵容,秦若芳身上一冷,低下頭應道:“孫女不敢。”
“我看你敢的很!”秦老太太拍著桌子怒道:“那大夫是怎麼回事?芳丫頭,你說!”
秦若芳根本沒料到祖母連大夫的事都知道了,立時慌了神,下意識地就看向了張莞。
這事是秦若芳交代了大丫鬟甘桃去辦的,甘桃則找了刁氏派出去的管事媳婦,由那管事媳婦直接吩咐了大夫的,是以刁氏還不知道。
“什麼大夫?芳兒,你還做了什麼?”刁氏心裏一激靈,終於明白婆母方才為什麼斥責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