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出來是我的決心和誠意打動了舒靜和,還是我對愛、婚姻、生活與過去完全不同的認知,讓舒靜和覺得我們是認知和見解相同,的確可以以“婚姻家庭”的名義在一起彼此照顧,一同修行。總之,她沒有反駁和質疑,也沒有拒絕。我們似乎默然就達成某種默契和共識,餘生要把原來的親愛纏縛變成法眷屬,一起修行,共成佛道。
接下來的一年,了因書院的總體工程建造陸陸續續完成,緊接著便是外部景觀和內部設計裝修部分,我繼續長期駐在工地進行項目的跟進、協調和完善。兩年多來,學到很多東西,不僅僅室內設計方麵的提高,還有建築工程本身方麵。時常與一批以善業為生、做情懷的人接觸,也不斷地改變著我原來局限和狹隘的人生態度。
更重要的是,與之前獨自一人在工地工作的感受不同,因為和舒靜和重逢,並約定了以後的人生道路,我在了因書院的工作,越來越不像是在他鄉,反而覺得像是在故鄉。
我其實完全可以不用那麼長時間的駐地,連公司老總都打電話來,讓我不用這麼辛苦。可他有所不知,我是真喜歡這裏,想把這個項目做到最完美,甚至也想看到全部的文化項目推進之後,這個書院“活”起來的樣子,我真心覺得,那會是無比幸福的時刻、也是一件無比有意義的事情。
了因書院所在的這個鎮,原來有自己的名字,叫南山鎮,我自己則喜歡叫它“了因鎮”。小鎮山環水抱,風光旖旎秀麗,明清時期曾經人才輩出,有胡姓、莊姓、孫姓、張姓等家族世代定居,繁榮一時。近代以後才人口減少,文化衰敗下來。不過,因為很好地保持了祠堂、寺廟、民居、街道、橋梁等古建築,另外地形開闊獨特,有山有水,背靠S市等大都市,近年來成為鄰近都市人旅遊觀光度假休閑的好去處。
徐老——比起徐總,我更喜歡稱他為徐老,大概是很多年看到了這個趨勢,所以很早之前就在小鎮投資買地,並參加到政府關於整個小鎮的改造工程的委員會中。在徐老等人的努力和堅持下,小鎮改造時候其原貌得以保持,新建的建築都盡量保持古風。了因書院的總體風格就和小鎮的古風一致。所以,從某種程度上而言,南山鎮或者說了因鎮,就是徐老在用心做的一個夢工場——包括教育、素食、學佛、養老一體的傳統文化推廣實踐的夢工廠。
有一天,舒靜和同我說:“張念,你知道嗎,能認識徐老他們這批人,是我這輩子的最大的好運。”
“嗯,我也這麼覺得。”
“我原來隻是想,一個人工作、獨自在家聽經修行,獨自了脫生死,就這麼過一輩子了。但哪裏那麼容易呢?煩惱太多,心太不清淨了。嘴巴上說都放下了,其實,並沒有。我還是會覺得,一個人太冷清、太孤單了,看到別人一家子人熱熱鬧鬧、和和美美的,也都難免失落。直到徐老來單位聘請文化項目推廣的老師,直到我接觸到他們,我才從小我、小家中走出來,或者說放下,除了自己的父母,他們都是我的家人,所有的人,都是我的家人,有了一種大愛的感覺。所以,整個狀態都變得充實起來,學佛也學得更好了。”
“是啊,修行其實就是在世間修行的,不是一個人關起門來,什麼人都不理、什麼事都不管,特別是年輕人吧。人都沒有做好,怎麼給人做榜樣呢?”我自己也漸漸對人生與修行有自己的領悟。
“我覺得徐老他真的不是一個商人,甚至也不是一般的人,他真的是一個菩薩。你看他設計的項目內容,從兒童傳統文化教育一直到念佛養老,從小到老,從生到死,他都管了,他是真的有智慧!他這才是修行,是菩薩行,愛眾生,並力所能及地度眾生。”舒靜和十分欽佩地說。
“我也好奇,他為什麼這麼設計項目內容?為什麼要養老院和私塾學堂放在一起,另外又有相對開放流動的禪修體驗和素食體驗呢?”
舒靜和就笑為我介紹:“關於這個,徐老有和我們談過的。傳統文化教育,從娃娃抓起,私塾型學堂教育方式,配合‘教之道貴以專’的古訓,在其他地方已經實踐過,效果非常好。學習五年的孩子,無論是考試成績、體育、音樂都比常規學校教育出來的孩子好很多,關鍵是道德品質,更是讓家長非常的歡喜。了因書院的學堂,我們計劃招3個班,每個班不超過20人。現在報名的人數已經多達6000人了。
“那學佛養老型的養老院,老人家在這樣的養老院中,就不是一起坐等著死,而是每天一起學習,求生西方極樂世界,讓老人在晚年有誌向,他們就活得不再是行屍走肉。現在報名的家庭和老人也不少了,已經超出我們的房間數量了。
“把學堂和養老院放在一起,那些小孩讀完書後,就可以來養老院來給老人家落實孝敬尊親,把課堂上學,落實到實際生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