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新顏那雙氤氳著霧氣的眼睛迅速的閃過一道亮光,但又很快的被她壓製下去。她假裝躊躇的看了楚風蹇一眼,隨即才假惺惺道,“風蹇,我隻求能堂堂正正的站在你身邊,至於你想給我封什麼。我都無所謂……”她無所謂才怪!她恨不得楚風蹇當即的就給她封個皇貴妃才好。不過,她也知道,她如果表現的太在意,反而會把楚風蹇嚇跑了。所以,她便把這個問題推給楚風蹇。
楚風蹇垂眸沉思了幾秒鍾,隨即便咬牙沉著道,“新顏,朕的詔書很快就會下下去的。你先回去等我的詔書下去吧。”楚風蹇說完,腳下的步子又忍不住的向外奔。
楚風蹇丟下這句話就跑了,常樂樂心裏不要太失望。好在,楚風蹇有說讓她回去等消息。既然這樣,那她就回去等消息吧。
就憑她和楚風蹇這麼久的感情,楚風蹇封賜的職位也不會太低的。
莫新顏心裏美滋滋的想著,又趕緊的整了整衣服,嘴角保持著一抹好看的弧度,挺直了脊背便神情得意的跟在楚風蹇身後走出禦書房。
而楚風蹇此時早就讓劉公公擺駕往新嶪殿去了。路上劉公公忍不住還是把事情說了一遍,“皇上,剛才小太監來報……說新嶪殿裏還查出一個人型木偶來……”劉公公把重點的話說出來。
楚風蹇的銳眸不自覺的一寒,嘴裏輕聲的重複著劉公公剛才的話,“人型木偶……”
劉公公半佝著腰,小心翼翼的多看了楚風蹇一眼,便沒有再多說什麼。
車輦很快就到了新嶪殿。楚風蹇下了車輦,腳下的步子就有些急的往寢宮裏走。走到半途中,他這才突然意識到自己腳下的步子似乎有些急了,於是連忙的減緩速度。在快到寢殿門口時,他還略微的停下來,整了整身子的衣服,這才抬腳跨進新嶪殿裏。
“皇上駕到!”太監的通稟聲傳來,打斷了常樂樂和連笙的談話。連笙連忙起身,常樂樂也由著宮女的攙扶從床上走下來。一群人齊唰唰的給楚風蹇請安。。
楚風蹇一進門,目光便再常樂樂的身上停留了幾秒。見她的臉色似乎真的不好,他開口說話的聲音便不由得急躁了些。
“平身吧!”楚風蹇道。
“謝皇上。”連笙應著,其他的宮女也紛紛的從地上站起來。
楚風蹇幽暗的目光藏著極淡的關心,目光不自覺的又投向常樂樂,輕聲問道,“朕聽人說你不舒服。可是有讓禦醫看過?禦醫怎麼說的?”
常樂樂勾勾唇,剛想回答楚風蹇的話。皇後連笙卻接過話頭來,回稟道,“皇上,剛才老禦醫來過了。禦醫說沒什麼大事。可是常妹妹剛才一直說她最近一段時間頭經常疼……恰巧這時候兩個宮女從另一宮女的房間裏不小心發現了一個人型木偶。木偶上麵還有一張寫著常妹妹的生辰八字的紙張,並且那紙張上還紮了許多鋒利的小針。”
連笙語氣極誠懇的把事情的經過大致的講了一遍。並且很狡猾的沒有先指出那個人型木偶是從哪個宮女的屋子裏發現出來的。
先祖對這種巫術厭惡至極,曾經下令過,若是再發現宮中有誰使用這些巫術,定一律格殺勿論。
所以,連笙心情很清楚。隻要先給莫新顏定了罪,到時候莫新顏就真的是插翅難飛了。
楚風蹇聽到有人竟然用這種巫術來陷害常樂樂,眉頭緊緊的皺成一個“川”字,嘴角勾起一抹殘酷的弧度,聲音陡然陰森了下去,“聖祖爺爺曾經明確下令宮中不能再搞這種巫術,現在竟然還有人罔顧宮規,作出這種事情。這人,查出來,該死!”
連笙笑了,而且是粲然的笑了起來。
莫新顏,這一回,這回你的命就沒有那麼大了。
常樂樂卻沒有真的把楚風蹇這話聽進去。因為她覺得在楚風蹇不知道莫新顏就是那個犯事的宮女之前,他這麼一說,倒可能真的把那個宮女給辦了。但若是他知道了那宮女是莫新顏的話,這個昏君等下肯定會偏袒莫新顏。
不過也沒關係。她的本意就是教訓莫新顏。讓楚風蹇也順便見識下莫新顏的“純潔”至於處死莫新顏?她可不敢多想。
常樂樂嘴角輕撇了撇,上前,虛弱的給楚風蹇又去屈身行了禮,語氣倒是平淡無波,“皇上,婢妾並無大礙。這事情還是就這樣算了吧。”演戲演全套。現在既然觀眾到了,和她配戲的連笙也站到她這邊了,她當然得適當的上台唱一唱了。把這戲炒糊了!
誰讓莫新顏她丫的,竟然敢把陰謀用在她身上。
果然,聽她這麼一說,連笙也迅速的站了出來,走到常樂樂的麵前,語氣堅定道,“不行!宮中竟然有人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若是就這麼算了,以後她可能會變本加厲。今天想謀害常妹妹你,明天她要是心腸一毒,把主意打在聖上的身上那就大事不妙了。常妹妹,你也不要再袒護那人了嗎,說來還是姐姐愧對你。若是先前姐姐不把她放到你身邊,現在她也不敢作出這種事情。而且她這樣一坐,別人還以為是本宮這個做皇後的容忍不下妹妹你呢。所以,這次一定不能袒護。要重重的懲罰她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