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亦點了點頭,讓大衛進來,“我準備洗澡後去找個診所處理傷口。”

大衛皺眉道:“水會感染傷口,你不該洗澡,另外,貧窮窟的診所絕對沒我這裏的藥品齊全。”

他拿起他的醫藥箱笑了一下。

真亦坐在一旁的破爛椅子上,脫了一隻手臂出來,瞅了一眼,子彈卡在肉裏,血肉模糊,痛的已經麻木了。

“沒有麻藥,你忍著。”他拿出手術刀,消炎藥,醫用鉗子等工具。

“這就是傳說中的挖肉之痛!我不怕痛,你相信嗎?”真亦對著大衛笑。

大衛拿來幹淨的紗布,“咬著,免得等會咬傷了自己。”

真亦聽話的咬著,緊接著,便是挖肉刮骨之痛。

她死死的咬著紗布,眼淚嘩啦嘩啦的往下掉,竟不知是心痛還是胳膊的痛。

等子彈取出來,縫針的時候,她感覺隻有螞蟻夾一下那麼一點痛。

紗布纏好,他給真亦打了消炎針。

真亦痛的一頭汗,就是沒哼一聲。

“你讓我刮目相看。”大衛一開始見到真亦,還以為是個未成年呢!

真亦虛弱一笑,已經痛的說不出話來。

那個她最愛的男人,在她最痛苦的時候沒有陪在他身邊,而是陪在於蓮身邊!

可惡!

“先前那個帥的不得了的男人是你男人?”大衛好奇的問。

“是我老公,不過很快就不是了,你看見了,他眼裏沒有我。”真亦心痛的說道。

“相信我,他愛你。”男人看男人的眼神總不會錯。

“就算如此,他愛我也沒有那個女人多,就算他願意回頭我也不願意了。”她不要委曲求全的愛,自己越是卑微,他越是不會在乎。

就在這時,敲門聲又響了。

“誰?”大衛問。

“頭,我們的雇主來了。”門外的手下回答。

“雇主?”真亦看向大衛。

她就是大衛的雇主,如果說還有雇主的話那就是陸海君。

大衛自然也清楚,他走過去開門,便瞧見穿著休閑服的陸海君站在門外。

陸海君瞧見大衛穿著單薄的白色背心,大褲衩,不由地皺眉,“這是真亦的房間。”他認為男人不應該這樣出現在真亦房裏。

同為男人的大衛,注意到他的眼神笑了一下,“李小姐受傷了,我剛剛給李小姐取子彈……”

他的話還沒說完,陸海君便推開大衛衝進了房間。

大衛體貼的關上了房間的門。

真亦一隻手受傷不能動,脫的時候好脫,要穿上就難了。

陸海君進門瞧見真亦正在忍著痛穿睡袍,睡袍底下穿著一件香檳色的真絲吊帶睡衣,脖子處一大片雪白的肌膚暴露在外,看得他眼睛直冒火。

這股火,有欲也有妒。

這樣美的人兒,就應該被藏起來,怎麼可以讓別的男人瞧見。

他走過去幫助真亦穿好睡袍,心疼的說道:“怎麼受傷了?還是槍傷,這裏的醫療環境不好,我們趕快回去,等養好傷再來。”

“君哥,我沒事,不把那個女人給鬥垮,我哪裏都不去。”她態度堅決。

“可是你傷口要是感染了怎麼辦?”陸海君無法想象真亦這麼纖細的胳膊被子彈擊中那是什麼概念!

他恨不得代她受過。

“不會有事的,大衛他們受了傷都是這樣處理的,我看大衛手法各方麵都很有經驗。”她笑了笑。

陸海君知道自己勸不動真亦,隻能作罷:“你口渴嗎?你想吃什麼?冷不冷?還是累了要睡覺?”

真亦從陸海君眼中看見了自己,以前的自己對二爺就是這般小心翼翼,噓寒問暖,一顆炙熱的心獻出去,人家根本不稀罕。

“君哥,別對我這麼好,我不值得。”沒有回報的付出,可不是生意人喜歡做的。

“我就是喜歡對你好,真亦,愛這個東西,是情不自禁,不由自主,我無法控製,很抱歉。”他想要看她的傷口,又不敢,想要將她抱在懷裏嗬護,又退縮了。

真亦眼眶一熱,“傻瓜。”

陸海君被真亦叫傻瓜不但沒生氣,反而傻傻的笑了,“我就喜歡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