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章 母子爭吵(1 / 2)

且說慕容煒宸到壽天宮時褚嬤嬤和衛嬤嬤還站在宮門前看天,異象都過去這麼久了還杵在這兒礙眼,慕容煒宸斜視了她們一眼徑直從兩人中間穿過,虎步生風。此刻二人才回過神來慌忙跪地請安,心中都不禁疑惑,今日皇上怎未讓人通傳?兩位嬤嬤對視一眼,又看了一眼依然陰霾的天空,方跟隨皇上進到殿裏。

“兒臣參見母後。”慕容煒宸微躬了躬身。太後此時正在軟榻上閉目養神,聽見聲音方掀起眼皮,在看到慕容煒宸身上的素色龍袍時眉頭不由皺了皺,眼中閃過一絲冷芒。太後今日身著一襲藍色素淡、花飾簡單的宮袍,淡雅脫俗,秀麗天成,淡淡的藍色絲質中衣用深藍色的絲線在衣料上秀出一朵朵梅花,從裙擺一直延伸到腰際,平添了幾分清冷的氣質;敞口的宮袍袖口領口均用藍色絲線鑲邊;三千煩惱絲高高綰起,鳳鬢依舊,金釵對斂,且有赤金的步搖長簪,說不出的尊嚴大氣;用碳黑色描上了柳葉眉,更襯托出皮膚白皙細膩,隻是那雙眸子略顯陰冷了些,因著保養得極好,雖光陰流逝卻並未顯老,怎麼看都不像已過了不惑之年的人。

“皇兒不必多禮,坐吧。”太後在禇嬤嬤的攙扶下從軟榻上起身坐到壽天宮的主座上,眉眼示意衛嬤嬤奉茶。慕容煒宸淡掃了一眼衛嬤嬤放在手邊幾案上的茶杯,上好的雨前龍井,逸氣清香,但他並未去動那杯盞,隻淡淡看了一眼華貴無比的太後,看不出其麵上的表情,但剛剛她眼裏閃過的冷芒他可是全收在了眼底。

“不知母後傳兒臣來所謂何事?”淡淡的聲音,不親不近,不疏不離。

太後輕啜了一口茶,又用錦帕拭了拭唇角,接著抬頭看了一眼外麵的天,又讓周旁伺候的人悉數退下,方轉過眸子看向慕容煒宸。

“監國長公主剛入宮,天便生出異象,可見其不祥之兆,哀家想問問皇上的意思是想讓錦墨的靈柩在宮中停放幾日?”太後頓了頓,看著皇上,不待他開口,便又接著道:“靈柩從江淮長途入京已耽擱了不少時日,雖說現在已是十月,天氣不那麼熱了,但哀家覺著此事還是以死者為重,讓她靈柩早日入土為安才好。”太後淡淡的聲音透著清冷,似是在說著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可慕容煒宸的心在聽到“死者”二字時狠狠地揪了一下,與此同時眼裏也覆了一層陰冷,果真是為墨兒的事。

“此事不勞母後煩憂了,兒臣自能決斷,這皇宮也是她的家,讓她小住幾日也未嚐不可……”

“皇帝!”太後低喝一聲打斷了慕容煒宸的話,“你讓她葬入皇陵哀家不攔著,你下旨全國一月之內不準有婚嫁論娶哀家也不管,可你為她免朝七日哀家就不得不管了,皇上必須要以國事為重,斷斷不可為了一個女子做出荒唐之事!她是你妹妹,這是不可更改的事實!……”寧太後因著情緒激動,語速太快忍不住低頭輕咳了幾聲,再抬頭時臉已漲的微紅眼裏也充了幾縷血絲。

慕容煒宸依舊端坐著未動,眼睛冷漠地看著低頭咳嗽的高貴女人,待她緩過來後才冷冷地道:“事實是怎樣的,母後你心裏比兒臣清楚,墨兒與兒臣會是今日這般結局母後可謂是功不可沒!難得母後還記得她是兒子的妹妹,是軒轅監國長公主,若真是記得,七年前就不該對她趕盡殺絕,更不該在二十四年前做出不該做的事!”

“你——!”太後猛然拍案而起,這麼多年了,她竟還對那件事耿耿於懷,難道她這個做母親的還不如那個賤人生下的孽種在他心中來的重要嗎?手緊緊按住劇烈起伏的胸口,當年那個賤人搶走了她的丈夫,如今那賤人的孽種又搶走了她的兒子,她就這麼不濟嗎?每局都輸的如此慘烈!不,她不要輸,她決不允許這種一邊倒的賭局再這麼進行下去!她鳳眸微眯,眼中閃過一絲狠戾,慕容錦墨……“哀家這麼做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軒轅王朝、為了你嗎?況且越煙國和鏡月國多年來一直虎視眈眈,覬覦我軒轅疆土,哀家斷不能讓你為了一己私情置家國不顧!”

慕容煒宸靜靜瞧了一會兒激動中的寧太後,好一會兒才略有些嘲笑地說道:“母後消息倒是靈通的緊,兒臣還有要事操辦,母後也乏了,歇著吧,兒臣告退!”言罷慕容煒宸便起身朝宮門口走去,這裏,壽天宮,他一刻也不想多待。

“哀家不後悔!”太後冷冷地聲音在背後想起,慕容煒宸的腳步滯了一下但並未停留。“如果重來一次,哀家還會這麼選擇,你以為哀家是為了榮華富貴、權勢地位,哀家不否認,可哀家身為人母就必須為了我自己的孩子打算,任何阻礙我兒子前程的人,不管是誰、不管用何種手段,我都會鏟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