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嵐萱突然抬頭斜睨了一眼屋頂,黑如墨玉的眼睛劃過一絲冷然,自己入宮委屈了這麼些時日了,難道個個都當她是好欺負的麼?她毫不客氣地揮了一下衣袖,然後優雅轉身,身影已經消失在原地,迅速掠到了殿門口的敞椅旁,悠然地坐下來等著那個偷窺者、
果然房頂上很快便有一人直直躍起,一個翻身旋轉擦過那道勁風勉強避過,緊接著又一個高空翻鬥落到地上,腳步些不穩,微微後退一步才立穩腳跟,站在閑閑地坐在朱漆紅柱旁鋪著鹿絨的椅子上的冷眼旁觀的聶嵐萱對麵,假裝淡定地拍了拍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
聶嵐萱眉眼微抬,此人劍眉入鬢、鳳眼生威、形貌瀟灑、氣質清臒,風姿俊逸、蕭疏軒舉、湛然若仙。一襲白袍,在風中紋絲不動。嗬嗬,這人速度倒是快,比預想中的快了半天呢,沒想到他到了軒轅最先來見的竟會是她,難道不是應該先去皇陵救回慕容錦墨麼?隨即輕聲一笑,穿的越白心就越冷越黑越知道算計!
“南宮太子可真是閑情逸致,躲在別人的房頂上偷窺,這要是傳出去,堂堂越煙國可不是丟臉丟到鍋底了麼?”聶嵐萱說的沒錯,此人正是越煙實際掌權人南宮炎洛!
南宮炎洛聞言又伸手撣了撣身上不存在的灰,那雙手又白又嫩又細又長,女人見了怕是都要嫉妒一番吧,此刻他唇角微勾,妖冶的眸子裏浮現出一絲玩味來,這慕容煒宸的新寵妃不管是武功還是嘴上功夫可都厲害的緊呢,眼上功夫也好,竟知他是越煙的南宮太子,嗬嗬,不簡單呢!
“想必你就是新晉封的錦妃吧,慕容煒宸願為你傾葬後宮,我還想該是怎樣的絕色佳人呢,真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可剛剛的情形本太子看的倒是有些糊塗了,他那麼在乎你,卻抱著別的女人走了,小小的五花蛇咬一口又死不了人,你看他那緊張的樣子……錦妃娘娘可否為在下解釋一下,莫非傳言有誤?”
南宮炎洛也不管聶嵐萱的嘲諷,邊說邊往一旁的樹上靠去,斜倚著樹幹,一副紈絝子弟的摸樣,聶嵐萱想若此時再給他一根草叼著,絕對的市井痞子,真不知越煙皇族是怎麼培養教導的他!聶嵐萱見他如此打量她,不由唇角輕揚,雙眼直視著他的眼睛,比演戲麼?她可是從江湖裏混過來的,什麼樣的人沒見過,什麼樣的戲沒看過,慕容錦墨會演、晴妃會演、慕容煒宸會演、慕蓉煒祺會演,她更會演。
南宮炎洛見她這般毫不避諱的與他對視,心中不禁驚訝起來,他是越煙高高在上、權傾朝野的皇太子,所有人都對他極盡巴結、百般討好、卑躬曲膝、趨炎附勢、阿諛媚俗,除了父皇母後和慕容錦墨還從未有人直視過他,還是如此一個絕色美人兒,心裏竟泛起了一絲漣漪。
“如你所見,傳言有誤,你也不必費心思挑撥,他對誰好,對誰不好,本宮一點都不關心”。笑話,想看他笑話,門都沒有,鬥垮後宮、鬥垮軒轅這些話她可不信他沒聽到。聶嵐萱抬頭看了一眼天空,今日晴空麗日,白雲朵朵,蔚藍的天空就像是一匹流雲錦,清雅淡然,煞是好看!今日風日好,明日恐不知,慕容錦墨,你如今要複活了,我答應你的事還要做麼?或許我答應你替身的事還做麼,血染皇宮之時到底還要不要護他安好?
“既然你進宮是為鬥垮軒轅,不妨你我合作一番”,南宮炎洛環顧了一眼四周,繼續道:“本太子看你這景陽宮太小太破,若你助本太子統一天下,屆時本太子會給你修造一個更大更奢華的宮殿,你看如何?”南宮炎洛看著聶嵐萱,仔細地看著,不想放過她臉上的任何一絲表情,他眼中閃著精光,似是在看一件不可多得的至寶,自己也知是玩笑話,可心裏竟有了一絲期待。
聶嵐萱端詳了他良久,淡笑不語,要鬥垮軒轅她不需要借助別人的力量,但這人身為越煙太子,在她這個軒轅皇妃麵前這麼不避嫌,連對軒轅的野心都袒露無餘,是信任她還是算準了她會答應他?別人見了她都會驚訝於她七分像慕容錦墨的容貌,而此人從一開始都未露一絲一毫地訝色,果真是和慕容錦墨極熟識的,連慕容錦墨的計劃都知道,而那個叱吒軒轅的女子當年差些接掌軒轅帝位,作為時刻想著吞並軒轅的越煙太子必定也在時刻關注著軒轅的情況,他對他們兄妹三人的事怕都是了如指掌的吧,就像他們三人對他的了解一般。看來慕容錦墨當年不僅叛了朝還叛了國!
“你和綿意或者慕容錦墨是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