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玲瓏已經不在軒轅皇陵了!”風祭夜禦風與聶嵐萱並肩在半空中行走,幽幽地開口說道。雪雕感覺到主人的心境大力忽閃著翅膀故意不讓風祭夜靠近它家主人,這個總惹主人不開心的家夥!風祭夜見此冷峻的麵上並沒有多餘的表情,可也許連他自己都還不知道當他看她時他的視野裏根本就沒有其他人、其他事物的存在,隻有她一個人!也正是他發現的太晚了,才有了後來追悔莫及的錯誤……
皇陵裏的血玲瓏需要澆灌了,已經多日沒有喂血了,不知道有沒有枯死……聶嵐萱聽了風祭夜的話微微怔住,看了一眼風祭夜便又繼續前行了,其實血玲瓏在沒在那兒對她來說並不是那麼重要,隻要黑色曼陀羅在她手中就好,她今日去皇陵還有重要的事情要打探一下……段子楚傳來消息說軒轅皇陵的軍隊是慕容煒宸派人操練的,可慕容錦墨曾在那裏待了那麼久她必定已經知曉了,那南宮炎洛和南蠻王必定也已知曉!江淮王和鏡月皇室與越煙來往密切,恐怕軒轅皇陵有秘密軍隊的事情整個天下都已知道了吧,風祭夜手眼通天想必也已在暗中部署了吧!
聶嵐萱駕馭雪雕急速遠去,還未抵達皇陵就見穀中信雕在周旁盤旋,她從那隻黑色的雕兒身上取出卷紙,展開來看,隻見紙上寫著“鏡月皇被殺,皇權複辟!”聶嵐萱將手中的紙一點一點揉碎,他果真已經在暗中部署計劃了而她卻一點都不知曉,風祭夜!夜……,天下對你來說真的這麼重要麼?
她將手中的碎紙屑隨手灑落,站在雪雕的背上看著四散飄落的紙屑有些出神……秋河,你做慕容錦墨的替身七年,能被她選中自然也有你不凡的本事,雖然你也是殺害我父母的人之一,既然你已經死了我就不再追究了!你選擇我去入宮為妃,也許你的死並非緊緊想保住慕容煒宸的江山,也許你知道了什麼秘密或者真相,知道真相的人要麼活不久要麼活的苦,而你兩者都占全了……你講了七年的慕容煒宸,也講了太多的慕容錦墨,你心懷感恩卻是這場博弈天下的棋局裏最落魄的棋子!你生前傾盡心血布下一局讓我入宮為妃,或許是想讓我接近真相,而這個真相就是風祭夜!就是風祭夜和他的兄長鬼道子!
“丫頭,你為他入宮為妃,傾心算計、你為他到南蠻荒野地,欲殺南蠻王為之度血、你為他流血為他犧牲,丫頭,你可曾想過他是否值得你為他這般做?”風祭夜再次追過來直接站到雪雕的背上,劍眉微皺,紫眸泛著幽幽的光澤,“丫頭,若我告訴你,慕容煒宸根本就沒愛過慕容錦墨你會相信麼?”
“你說什麼?!”聶嵐萱驚訝地看著風祭夜,“你說慕容煒宸根本就沒有愛過慕容錦墨?!”她微張著嘴巴重複著他的話,她完全不能理解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了,慕容煒宸那樣深那樣深的愛著慕容錦墨怎麼會是根本就沒有愛過?
風祭夜扳正她的肩膀,迫使她正麵看著他,然後薄唇微張繼續道:“你以為慕容錦墨為什麼找秋河做替身的,那是因為慕容錦墨被慕容煒宸殺了,她沒有命了可她爭奪天下的大事還沒有完成,她必須要有一個人來幫她完成統一天下的大業!你以為慕容煒宸真的會愛上她麼,打從他們出生的那一天起他們就注定會成為敵人,試問慕容煒宸那樣一個工於心計又做夢都想成為天下霸主的人他會在明知道是敵人的情況下還去愛麼?丫頭,我活了六十年了,天下的事情比你看的明白,難道我還會騙你不成!你大可不必過問列國的權力爭鬥,回蝴蝶穀安安穩穩地做你的穀主不好麼?何必要把自己攪進這個漩渦裏,現在退出還來得及!”風祭夜的表情是從未有過的嚴肅,他雙眼緊鎖聶嵐萱,看到她那雙清澈的眸子裏的波動,他的心也跟著波動了一下,她的白發更是刺痛了他深邃的紫眸……
“來不及了!是誰將我拉進這個漩渦裏的?從十三年前聶家覆亡、玉城淪落的那一刻開始,從慕容錦墨把我從東街叫花子雲集的地方帶走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經被陷進了這個漩渦中了!夜,你看看我的手……”聶嵐萱伸出雙手給風祭夜看,那纖細修長的手上此時沾滿了血,這些都是綿意的血。“夜,從十三年前我被帶到慕容錦墨身邊的時候起我的手就經常是這個樣子的,血,滿手的血……夜,七歲的我,當我第一次被關進獸圈時看著那頭龐大的獅子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恐懼、你不知道當我憑借著那一丁點兒的武功殺死獅子時我身上的那些傷口都在叫囂著痛,可是漸漸的我習慣了,習慣了受傷、習慣了殺戮……可是漸漸的我也厭倦了,這時候我的師父就找到了我,他說隻要我答應殺了你我就能得到他身上超越天下的武功、就能得到蝴蝶穀、就能擺脫刀尖滾打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