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縣城街道的光景還不錯,除了人還是人,到處都是吆喝聲好不熱鬧。熊桓本不是愛熱鬧之人,看著街上這一片和睦的景象,覺得沒有逛的必要。其實他到處走走轉轉也是遵從其父之意,多走多看視察各地,畢竟賜的那把昊宇劍不是白賜的,是有斬昏、貪、逆者之權。
“走,咱們去牢獄裏轉轉。”熊桓頭也沒回,朝著前麵說著話。
喬懷澧畢竟經過專業訓練,盡管街道很是吵鬧,但是對於喬懷澧這樣耳聰目明的人來說,他隻會關注到熊桓周邊一切的事物以及留意熊桓所說的每一句話。
“公子,你去那種地方作甚?怪晦氣的。”喬懷澧很不解,這熱鬧非凡的街道不走,偏偏要去牢籠。
“這街上有什麼好看的,表麵的繁華或許不是真的繁華,牢獄才能看出權縣這大千世界。”熊桓很是清醒地說道。
熊桓生在深宮,十三歲後長在公子府,平時多外出,見慣了荊州城裏的繁榮景象。他總覺得有另一番境地,是黑暗的,是不可言語和觸碰的,隻是自己出生的原因,看不到而已。
牢獄裏的那些人本是自由之身,他們卻用自由之身的自由換取了不自由之地,這些也都是他們自己尋的。
熊桓覺得也許牢獄裏這黑暗的地方或能看出一些東西來,這是他所想的端倪。因為以前他也聽過一些宮廷裏的牢獄冤情,都是因為貪官汙吏或是君主昏聵所致。被冤者是何其痛苦的在牢獄裏度過,他們一生的光明磊落卻因為冤假錯案,辦案者昏聵,而淪落到最卑微的牢籠,所有的自尊都被踐踏在地。
熊桓想著,自己一定要做一個好人,做一個能對整個荊州有用的人,受人尊重。而不是因為這副皮囊,也不是因為現在這個身份。
之前分管牢獄的是縣尉耿之年,而總領牢獄以及權縣所有大權的則是章文韜。這些年來都是由耿之年負責牢獄,章文韜也沒怎麼過問。
耿之年這人雖有叛逆篡權之心,但是做事還算公道,權縣牢獄管理的是僅僅有條,除了利用公職讓牢獄裏的囚犯為自己辦事以外,其餘也都算合格。因為他家族的原因,勢力雖然沒落,但是家產卻也不少,所以對於貪錢這一塊他完全不會在意,不談收買這一說,他隻認自己。
現在耿之年因為犯事被送往荊州城問罪,暫時無縣尉監管,這些擔子便都由章文韜挑著了,隻有等到朝廷下文才重新任命縣尉才敢放開。
熊桓進了府衙後,便要求縣府守衛的兵士帶他去牢獄,兵士怕有什麼差池,一直在推脫,像是在故意隱瞞什麼?
後來也不知是誰跑到後衙稟報了縣尹,章文韜急急忙忙感到前府拜禮。他告知熊桓牢獄裏異常陰暗,而且髒亂差味道極重,勸熊桓莫要進去。
越是不讓熊桓進去,他越是想進去看個究竟,最後無奈,在熊桓的強壓下,章文韜便親自帶熊桓進了牢中。
“章大人,我和喬懷澧一同進去就行,你備好我們的飯就好!”熊桓直接要支開章文韜,想獨自去查看。
章文韜這人是挺聰明的一人,也明白熊桓的意思,自己便答應匆匆走開。
進了牢獄的熊桓看到眼前的光景,真是和外麵天差地別,牢裏黑乎乎的一片,可以用暗無天日來形容。這有頂部有一開天窗和最裏麵有一個狹小的窗子。牢獄裏各處都是嚴嚴實實的,大大小小的牢籠一間間隔開,隔開的是厚厚的實體牆,門則是非常粗大的老樹,這牢門沒有鋒刃的工具是難以破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