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暖暖:“你不能這麼說我哥。不然我不理你了。”
賀文辰一臉痛心:“妹, 聽三哥的,別被你哥哥的狐狸皮給欺騙了。乖啊。”
說罷,他做出視死如歸的表情, 壯烈地走入書房。
書房門轟然關上。
沒多會兒。
饒是隔了隔音效果那麼好的門和牆,在客廳裏, 依然時不時可以聽到書房內傳出的賀文辰的慘叫聲。
向暖暖:……
三哥為了上個電影學院, 就, 挺不容易的。
·
誠如祖孫倆說的那般。向暖暖的生日,賀家確實不準備大辦。
但, 畢竟是唯一乖孫女兒每年一次的大日子, 賀中天也不允許辦得太簡單粗糙。
他在酒店包下了整整一層,讓人做好精致裝扮後, 邀請了幾個關係最好人家的孩子們, 一同來給暖暖慶祝。
賀中天讓人去發的請帖, 都給了燕市、甚至是華國內最富最貴的幾戶人家。不隻是上次聚會的商界大腕的那些孩子,另還有燕市的權貴。
蕭書慧的爸爸、向暖暖的外公, 是軍政界大佬。
書香傳家的蕭家,到了他這一代, 忽然出了他這麼一個另類行伍之人。而後他悉心教導子孫,硬是培養了一個孫兒繼承衣缽。
蕭書慧的叔叔伯伯,則是華國教育界的頂級人物。
蕭書慧作為蕭老唯一的女兒, 任誰都不敢小瞧了去。
如今賀明津和向暖暖是蕭家最寶貝的外孫。
且暖暖還是首富賀家的唯一女孩兒。
有了這些關係, 賀中天給誰發帖子,對方都會派了自家子孫前來祝賀。即便實在抽不開身過不來,禮物也是一定會送到的。
生日前幾天,蕭總司令親自打電話給賀中天:“老賀,怎麼孩子過生日, 誰都請了就不請我們啊?”
賀中天笑道:“這不是您和家人都在恒城,孩子們離燕市太遠了,一來一去不方便麼。”
“沒什麼不方便的。”蕭勇義年輕時征戰沙場,身體好得很,笑聲尤其洪亮:“暖暖過生日,蕭家怎麼能不到人?到時候一定讓孩子們過去一個。給暖暖慶生。”
蕭家子孫各個成材。
蕭勇義有一子一女。
女兒蕭書慧嫁到賀家。
另還有一子,兩個孫兒,也都是人中之龍。
孩子們都很忙。
能夠抽空過來給小丫頭慶生,無論是哪個過來,都足夠證明蕭家對暖暖的重視。
賀中天莞爾:“老哥哥最近身體可還好?”
“好著呢!可惜我最近老戰友們有個活動,脫不開身。不然我要親自過去!”
賀中天:“那不能讓老哥哥來。哪有讓老哥哥來看孩子的道理?前段時間暖暖忙著補習課程,實在是一天趕著一天,沒能到恒城。過段時間開學後放長假,我讓她去恒城親自拜訪您去。”
蕭勇義哈哈大笑:“這敢情好!我可就等著了!”
·
幾乎就在賀中天與蕭勇義通話的同時,賀明津開車來到了首都大學。
他來校辦的是領獎事項。
大一暑假前,他隨手參加了幾個比賽。
結果,獲獎了。
獎項已經下來,校領導讓他再補填幾個詳細資料。等開學就趁著開學儀式,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同學們,再給他正式頒獎。
賀明津不耐煩這些瑣碎事情。
但填補資料的事項是媽媽蕭書慧通知他的。
蕭書慧最近身體越來越好,他不想氣著媽媽,答應下來,片刻也沒耽擱直接到了這兒。
卻意外巧遇許建寧。
“你怎麼也來了?”賀明津邊往分院院長辦公室走去,邊問許建寧:“剛才通話的時候沒聽你提這一茬啊。”
從賀宅往這兒來的路上,賀明津給許建寧打了個電話。說自己要來學校一趟,問許建寧有沒有什麼東西要幫忙帶的之類。
許建寧當時還說不需要。
結果現在一轉眼,人就出現了。
許建寧含糊道:“我就……打過電話後,忽然想起來有件衣服放假時候沒拿回家洗,過來拿。對了,你妹生日快到了吧?怎麼沒聽說辦生日會?”
“老爺子說過了,不大辦,就小辦。請親朋好友吃頓飯就行。”
“小辦也沒見我家收到消息啊。”
“沒收到消息?”賀明津停下腳步,似笑非笑望著許建寧:“憑咱們兩家關係,你說我家能沒給你家帖子嗎。不是你家沒收到消息,是你沒收到。這說明你家人不想你去。”
許建寧唇角緊繃,沉默無言。
這種事情他不是第一次碰到。
許家長輩的這種操作已經是日常慣有,遇到了才是正常。
賀明津明白好友的困難之處。
許家的長輩一向這麼霸道。
但凡他們決定了的事情,就不準許建寧違抗。
這是賀家絕對不會出現的狀況。
這也是賀家孩子們絕對想象不到的處境。
賀明津十分同情許建寧。
可他不可能去幹涉好友的生活,隻能拍了拍他的肩膀權當寬慰。
兩人進了辦公室。
賀明津從院係領導手中接過表格。
家庭成員一欄。他提著筆,想了半天要不要把“妹妹向暖暖”填上。
按理來說是要填的。
但是猶豫了片刻,鬼使神差的,他沒寫。
許建寧看得稀奇:“怎麼?你不喜歡暖暖嗎?”
“不是。”賀明津答得飛快。
許建寧:“那你幹嘛不填上她。”
賀明津目光斜斜地睨過來:“我想填就填,不想填就不填,這有什麼好問的。”
許建寧脾氣溫和。被他懟了也不生氣,隻笑笑作罷。
今天兩人來校本也沒什麼事情。賀明津填完資料後,各自回家。
分別前,許建寧猛然冒出來一句:“他們不讓我去,我去的話,成不成?”
賀明津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你說的是暖暖生日?”
那些“他們”指的就是許家長輩。
許家長輩們十分嚴厲,對許建寧的管束算得上苛刻。
即便上了大學,許建寧也依然無法擺脫來自於家中的種種約束。
不然之前他也不至於頹到打遊戲來舒緩心情消磨時間。
隻是之前他都是一味逃避和退縮。
現在好似要反抗起來了?
“嗯對。”許建寧:“最近我戒遊戲,不打了。閑的沒事,參加下聚會也不錯。”
賀明津忍不住誇讚:“你這是收斂性子了?挺好啊。”
許建寧微微笑:“繼續混日子也不是辦法。總得往前看。”
這種話,從高中畢業一直到大一下學期,賀明津不知道對他說了多少次。
但他和家裏不睦,家人又不尊重他的意見,他心中苦悶,所以總也提不起精神振作起來。賀明津勸多少次都無用。
最近倒是轉變挺大。
而且許建寧人也看起來精神多了,不似以前,眉宇間總凝著愁緒。
賀明津很欣慰好友能看開,拍拍他肩膀:“想通就好了。”
男生們相交就是這樣,簡單幾句點到即止就好。說多反而顯得膩歪。
兩人即將分別。
賀明津想起來一件事,喊住許建寧:“你今天來得正好。有件事我想拜托你一下。”
許建寧:“你說。”
賀明津:“我記得,你家和戶籍科的人很熟?”
許家是做酒店生意的。
少不得要和各地戶籍科的人有許多來往。
許建寧:“嗯有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