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習慣動作就是,一旦遇到局勢危險,情況不對,就會立馬開溜,見飛哥的小弟們一個個地跑得比兔子還快,順帶卷走了我之前給飛哥的那一袋子十萬塊!
我真是為他感到心塞。
黑道不好混也是正是因為聚集的都是三教九流的低等黑暗貨色.
他們各個都心懷鬼胎,為利益而生,為利益而逃,皆是情理之中.
我本不該大驚小怪,但以前隻是從人們口中聽過一兩句,如今親眼所見,如此薄情的場麵,還是令我忍不住搖頭三分。
但好在他還能動彈,我扛著他的胳膊,問:“你能試著往前走嗎?你比我重,可能我背不動你?但我能盡量把你抗到有人的地方,然後報120叫救護車來。”
剛要撿起電話,他就立刻攔住了我,奄奄一息,臉色蒼白地對我說:“不必,你不要叫救護車。”
“為什麼?”我指著一地的鮮血,和我已經被血液完全浸透了的西裝,忍不住對他吼道,“你到現在還在乎被曝光嗎?你都沒命了!寧願去坐牢,也要苟且地活著啊!”
飛哥許是沒想到,前一刻我還被他威脅壓榨,現在卻主動幫他叫救護車,甚至還撕心裂肺地拯救他如死灰般絕望的心靈。
他淡漠地笑著,帶著濃烈的絕望:“我這種人,天生就是活在黑暗中的,苟且了這麼多年,我就沒見過光明。見光死形容在我身上,再合適不過,你就別白費力氣了。”
黑幫之間的互相鬥爭,包括內訌,反水,抬杠,翻盤,都是混混之間的家常便飯。
因此我不由得想起,上次在劉氏銀行公司門口,我看見了沒戴眼鏡的鄧思霏.
眼睛的輪廓細長,帶著精明與深沉的心機,這是我從未見過的模樣.
她的氣質透著一股令人望而生畏的疏離感.
但等她與我一同進入公司內部,帶上邊框眼鏡,與身邊的同事寒暄時,又恢複了那副高冷女神的聰明商人的模樣,令人忍不住想要靠近和追求。
我每次見到這種光芒萬丈,被眾星捧月的女神,總會覺得自己特別自卑低下,別說追求了,連說話能不能順暢一點都不能保證。
機緣巧合間,她親眼看見我被別的公司的地產經理欺負,她主動幫我,還解除了我身邊的危機。
她於我有太多恩情需要感激,反而更對她無法展開追求了,她是令我更為尊敬的師傅級別的女人,並非什麼藥得到手的芭比娃娃之流。
我幽幽地歎了口氣,扶著他在街邊等車的時候,是不是有路人圍觀,但他們見到如此大量的血後,又覺得忌諱害怕,反而加快了腳步,不敢靠近。
我帶著飛哥,仿佛與市中心的人流隔絕了一層厚厚的圍牆。
120的護士醫生們趕到時,我才稍微能鬆懈一下一直扛著飛哥的胳膊。
親眼看著他上了擔架後,我給了旁邊的漂亮護士一個手機號碼:“這是我電話,如果他治療過程中,支付費用遇到困難的話,就打我的電話吧,我會替他支付一切缺少的費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