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澈調整了自己的呼吸,卻沒辦法將目光從那個小小的身影上移開,此時他心裏滿心怒氣,但是嘴上還算溫和的開口。
“還請世子將皇妹還給孤。”
申十夜手指緊了緊,“若是沒記錯,她已經和殿下沒有關係了,如今她是小爺的朋友!”
申十夜一向霸道,別說是如今自身難保太子,就是皇帝,曾經他也是對嗆過的!
宮澈笑了笑,此時他氣息已經平穩,笑容一如既往的柔和,但月光下看來卻是冷冷的。
“不管父皇如何,她身上流的,是宮家的血。她孤的親妹妹,自然由孤來照顧,難道讓她獨自一人在一個陌生男子家寄住麼?雖然她現在還小,到底還是於名聲有礙?”
他這話說得於情於理,不管如何,宮以沫留在太子那,遠比在他這來的名正言順,哪怕是為了她的清譽著想。
這樣想著,申十夜的一張玉臉,十分不好看起來。
而宮澈已經一步步走到他麵前,也一眼看清楚了他懷裏的小女孩。
此時她閉上眼,才有幾分小女兒的嬌憨,睡得很沉,濃鬱的酒香揮散不去。
宮澈的眉眼登時柔和了下來,但是他看向申十夜的時候,視線卻徒然淩厲起來!
“你居然帶她去喝酒?她是女子你知道麼?”
被宮澈說的心虛,申十夜梗著脖子道,“是又怎樣?都是朋友,那有什麼齷蹉!”
宮澈卻不由分說的將她抱了過來,“這一次,孤饒過你,但是孤希望,你不要再來找她!”
他的話讓申十夜一怒,濃眉一挑!
“她喜歡跟誰在一起玩,可不是你能決定的。”
說完,兩人目光在夜月下碰撞一瞬,火光四濺!
“是麼?”
宮澈冷笑,不欲再糾纏下去。
他將宮以沫打橫抱起,神情沉寂而淡漠的對申十夜道,“罷了,這兩天還是謝謝世子爺照顧舍妹,孤改日登門拜謝。”
感到懷裏空落落的,申十夜不屑的癟癟嘴,“如果是你,就不必來了!”
宮澈不跟他計較,轉身就走了,而申十夜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心裏第一次覺得好像失去了什麼一般,十分的不爽!
而天知道抱著宮以沫的宮澈卻覺得一顆心,終於安定了。
天知道,宮以沫一入民間便音信全無,他心裏真的害怕再也看不到她。
還好,她還在京城,還在他身邊。
他今天收到消息說她受邀去城郊莊園參加私宴,他一處理完手裏的事物便出來尋找,而且怕對她影響不好,一個人都沒帶。
等他匆匆趕到時,宴會的主人,那個號稱京城第一美人的蘇妙蘭,說她喝醉了與一個男子走了,不知道去了哪,把他簡直要急瘋了!
後來還是一個少年告訴他,宮以沫是和申十夜走的,因為她如今寄住在申十夜的別苑,宮澈這才鬆了口氣。
他打了盆水給宮以沫擦了擦臉,看著她小臉紅撲撲的睡得正酣,他沒來由的一笑,“真是個小壞蛋,你太子哥哥急得要命,你不傳個信來就罷了,還睡得那麼香。”